萧君浩瓮声道:“你别说了……她……她就是我跟你们提到过的那个……我夫人……”
“夫人?”崔浩愣住,脱口道:“你不是说,你夫人是岭南一带的山匪,打家劫舍无所不……”
迎上常娆眼底的戾气,崔浩滚到舌尖的话,愣是给咽了回去。
目光游弋,崔浩不住的在常娆与萧老二之间打量。
好家伙,教萧老二去平江府跟常娆借粮,粮食没借到,反倒先把自己给饶进去了?
还他娘的撒谎,说他跟一个女匪头子好上……
这等又蠢又坏的兄弟,不救也罢!活该他自生自灭去吧!
崔浩拉着秦元良后退半步,敛了面上的神色,蹙着眉头道:“今日多有打扰,回头我定跟我小舅舅一起上门,亲自再来跟妹妹赔不是。”
他们舅甥二人匆匆告辞,把战场留给这对命里冤家。
*
“夫人,我错了,我要被压死了……啊……”萧君浩举了一把半人多长的厚刃连环砍刀,面色难堪的站在院子的正中间。
他手里的大砍刀没有开刃,原是摆在巷子口的一家猪肉铺子前头,当做幌子使得家伙。
常娆罚他举物,华歆有意刁难使坏,专门叫人去猪肉铺租了这刀过来。
足斤足两的实心家伙,少说也得有八.九.十斤重。
也亏得萧君浩身强力壮,换了旁人,别说是举这么久的功夫了,就是拎起来离地,也要咬牙的吃力。
“夫人,我真的错了,我悔过,我再也不敢了……救命啊……”
萧君浩看窗户上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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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丫鬟从他身边走过,或打扫或做事,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
眼睛都不带往他这里多看一眼的。
常娆在屋里的罗汉床上坐着,正在认真的下象棋。
“将军。”她挪了一步旗子,懒洋洋的又歪在一旁。
她才沐浴干净,发梢还湿着水,因使不惯带来的丫鬟,也没让她们过来绞发,只拿了厚厚的干帕子垫在肩头。
这会儿,她身子挪动,帕子也叫她扫到了地上。
“我又输了。您棋艺真厉害!”华歆笑着把棋盘复原。
常娆摆摆手:“不玩了,你总让我,没意思。”
华歆道:“您头发还湿着呢,我叫她们拿帕子过来,给您绞干?”
常娆懒散的张开眸子,拨了一角窗户,透过窗缝朝外面看。
手一松,漫不经心道:“把外面那个吃里扒外的叫进来,罚他伺候我绞发。”
华歆低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才有些迟缓的点头应下。
“呛啷”一声,萧君浩把那大刀卸下,宽厚的刀刃在巨力的作用下,笔直的楔进了两块地砖的缝隙之中。
他阴戾的冲华歆翻了个白眼,笑着低声威胁道:“好小子,这是第二次了。”
上次的账还没了结,这没长眼的东西竟还敢故技重施。
哼,当他好欺负呢?
华歆自是不认,他刻意提高着音调,能叫常娆在屋里也能听见:“萧公子若是不服,自去到小姐跟前解释,吆五喝六的拿我一个跑腿的撒法子,这……”
他做出害怕的模样:“这……我们应奴才的也做不了主啊!”
常娆推窗嗤声:“你还不服?进来跟我说!”
萧君浩打死也没想到,演人这事本是他的拿手绝活,竟有一天,教人拿着使到自己跟前来了。
反正常娆也误会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照着华歆的脑袋,狠狠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