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行!
想通了这层道理,秦元良夹紧马腹,快马加鞭的朝京城奔去。
常娆看了两天的闲书话本,实在无聊,一大早就叫人请了两个说鼓书的女先生过来,给她讲些新鲜好玩的故事。
她正歪在躺椅上,指尖跟着鼓点轻轻打了节奏,听见华歆进来的脚步声,余光也没乜他一眼,只看着对面纱绢后的人影,和声道:“打发走了?”
华歆躬身道:“夺了他的请帖,话都没说,就给撵走了。他倒是个好脾气,不闹不吵,愣着脸就上马回去了。”
常娆指尖点在腰侧,懒洋洋道:“今儿不吵不闹,不代表明儿还能不吵不闹。”
不知是对面说书的二人听他们说话跑了神儿,手指一搓,差了个音儿。
常娆突然张眼,不满的翻眼皮道:“学艺不精,可成不了大角儿。”
她又摆了摆手,太息道:“散了吧,听着闹心。”
对过的屋子里,自有丫鬟领着那两位女先生退下。
华歆扶着常娆坐起,在她身后垫了腰枕,低声问道:“明儿秦元良打闹上来,咱们就要放人进来了?”
“你还惦记着明儿呢。”常娆伸手要水,屋里伺候的小丫鬟忙沏了新茶,用呈盘捧了过来。
华歆接过玉杯,伺候着她吃了半口,常娆摇头,只说够了。
她昨儿夜里来了信事,体困眼乏,加上又是冬天,屋里屋外都卷着寒气,怎么也提不起劲儿来。
连说话的时候,都要懒懒的歪在松软的枕头里,抱着手炉才稍稍能强撑起一点儿劲头。
“秦元良去请救兵,你猜是哪个‘猴子’要过来帮他说话?”常娆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眼底虽有疲倦,但更是藏不住的狡黠。
“崔浩?崔浩跟他是血亲……不对不对,应是辛家小姐过来。”华歆把自己揣测的名字讲了出来。
秦元良虽跟崔浩关系交好,可辛荣在他家小姐这里才有面子。
“应是辛姐姐来。”常娆笑道,“也未可知,万一那崔家小侯爷是个耙耳朵,硬赖着跟来也有可能。”
她嗤笑一声,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跟丫鬟吩咐:“去吧我那件挑红的辉月纱对襟裙子找出来,伺候我起来。”
任何时候,两个女人碰面都是要比个高低的。
她在生意上要跟辛荣较个高下,论起见面装扮,也不能差了去。
华歆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有劝的想法,可又知道,这事他劝不住。
“您啊!就不能服服软。”他嘴上说着,但还是依命叫人扶她进去更衣。
常娆梳洗打扮一番,扶着两个丫鬟,迈步出屋,透透天光。
待会儿见了辛荣,也好叫脸上添些血色才好。
她才走到映着二门的路口,只听外面一声闷天巨响,在几个镖师的看守之下,外面的大门生生叫人踹开。
一扇门板躺在地上,另一扇也好不到哪里,破了多半边,木屑黏连着挂在半空之中,叫风一吹,摇曳飘荡。
常娆稳住心神,朝大门望去。
瞧见门口站的那人,她顿时五下生怒,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也顾不得自己身子不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打死!给我把他往死里打了!”
张镖头才从后面练武出来,赤露着上半身,铁硬的肌肉上还挂着汗珠。
他顺着常娆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愣在那里,脱口喊出一个名字:“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