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月初九

常娆脸上摒着阴沉,到底是没有藏住脸上的笑意。

亲昵的随了他的意,在他脸颊啃了一口,把口脂蹭了上去。

萧君浩心满意足的捉住她的手,屋里没有旁人,外面又有琉璃珍珠两个丫鬟在廊下守着,他行事说话,自然胆大。

他一把将常娆扯进怀里,把人按在腿上,半圈进臂膀,拦着她的挣扎。

“砚台脸不明白圣上为何起了换储的心思,我可是知道。”他洋洋得意道。

常娆推他的手顿住,颇为好奇的追问:“你知道?”

萧君浩点头:“小侯爷在京城主事吏部,我知道的消息,可比你左一棍子右一棒槌敲出来的多的多。”

崔浩跟七爷比亲兄弟还要亲,是七爷的左膀右臂,更是七爷的眼睛耳朵。

圣上动了废太子的念头,崔浩在京城呆着,肯定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去青州。

常娆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狡黠和诡诈。

她便是问了,这小骗子也未必肯说实话。

倏地,她抱住他的后脑海,扳正他的脸,凑在眼前。

常娆笑着嘬上了他的唇,反复啃噬,一点儿一点儿研磨出暧昧的气息。

一吻作罢,她嘴上的口脂被他吃了个干净。

常娆喘着气,娇声道:“所以,东宫那位犯了什么事?”

萧君浩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笑着道:“色授魂与,以己为饵。夫人可是把我的这点儿看家本事学进去了。”

常娆被他说得有些羞臊,勾引之事,她还是第一次使。

她不懂其中技巧,不过是仿着他平日里的神态,有样学样。

萧君浩也不再刁难于她,探头依在她耳畔低语,把京城的事情捡了些与她相干的来说。

“东宫失势,并非太子无能,而是他做了人家的傀儡。”

“岭南贪墨事小,百姓进京告状也能推人出来定罪。但谋逆叛国,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不为上位者所容忍的。”

他声音低沉,呵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耳畔,暖盈盈的一片,常娆勾着眉稍看他:“东宫怎么可能会叛国?”

自先太子早逝,长春宫那场大火,把圣上对先皇后最后的一点儿痴情也拂扫干净。

不是先皇后的血脉,圣上对其他的儿子,一向公允的很。

当今东宫那位,乃周贵妃所出,自先皇后仙逝,周贵妃可是宫里最为得宠的娘娘了。

历年平江府送进宫里的绫罗布匹,府尹都要拿私银出来,多添一些金贵的稀罕料子,特做进献。

巴结的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比起东宫那位,六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小小怡嫔,整日里吃斋念佛,就连京城的那些皇商都知道,那是个说不上话的主。

加之,六皇子又无外家扶持,其外祖父是个四品平江副使道,日后熬到头了,也不过外放的巡官。

更何况,六皇子早年间又叫马匹踩伤了脚,落下过病根。

一个跛子,如何坐上储君之位?

东宫那位又不是拎不清,自是知晓,只要自己安分老实,即便没有大功大业,皇位也跑不掉。

萧君浩看着她的面,桃红春色,嘴上那抹嫣红,带着刨心剜腹的钩子。

这会儿,他心里再也没了跟她绕弯弯的性子。

言简意赅道:“秦畴又不是傻子,他只要不作妖不惹祸,圣上不会有心动他。只是他不作妖,别人可要作妖。”

“谁?”常娆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顺嘴问道:“周贵妃?”

虎毒不食子,能叫圣上对亲生儿子动了心思,多是生母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