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暗暗啐骂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常娆跟前的这些丫鬟里面,就数这个叫琉璃的胆子大,敢落自己的面子。
不过是仗着主子多偏疼她三分,许了她家一份体面,就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待日后他拿捏住了常娆,定叫这小丫鬟吃不了兜着走!
“能得夫人关怀,这点儿小事,不打紧。”他语气温和,半点儿没有责怪的意思。
常娆牵强的随着他笑,伸手推开他的腕子,想挣脱开他的拉扯。
女子到底在体力上有些势弱,她挣了三两次,非但没有逃出拘束,反教他顺势揽长了臂膀,还想将她抱在怀里。
“夫君,这是在外面……”常娆出声警言。
琉璃前脚出去,珍珠又去给沈子晋找换洗衣裳,这会儿屋里只有几个伺候的丫鬟。
论身份体面,纵是她们开口,沈子晋也未必能不吵不闹的放手。
沈子晋嘴里笑吟吟道:“外面又怎样,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关心我的伤势,这些奴才还敢笑话不成?”
他一边摩挲着她的小手,一边捧着就要往自己心口放。
“平日里,我只当夫人冷漠孤傲,不喜跟我说话。”他将手指勾住她的指,“今日夫人柔荑轻抚,只把我的心肝温热,除了你,我这里再也装不下旁人。”
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跟前的两个碍眼精不在,正是跟常娆亲近关系的时候。
这一套哄女人的法子,放在琴楼楚馆的姑娘身上,甚是好用。
若是跟府里的两位姨娘去说,也颇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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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今日听见这话的人,是常娆。
从生孩子哪儿起,她就觉得今天的沈子晋脑子不大好。
眼下,更是肯定了自己甫才的揣测。
她忽然换上笑颜,挑目问他:“夫君说的可是真心话?”
沈子晋当她被自己哄得动情,大手揉捏在她的肩头,眼神有意无意的往里间瞟,想找个方便行事的地方。
他脑子里挂记着事情,嘴里的话自然应得敷衍:“真话!千真万确,我心里装着娘子,恨不能……折在你跟前才好……”
最后一句,他音色轻的似是气喘。
轻轻柔柔的吹在常娆的耳朵边上,他又低低的念了一句:“娆娆……”
常娆登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不由得张开,冷风穿透衣衫,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骨头缝里。
沈子晋现在的模样,太腌臜人了!
萧君浩在她跟前求宠的时候,也有过此般动作,但那时少年的羞涩,教她春意澎湃,想吻他的薄唇,触他的额角眉峰,想把人按下,反客为主。
但沈子晋如此,却只教人想要蹙眉。
这娴熟的动作,随口捻来的语句,跟上次在芙蓉苑墙角,哄宝婵的那番说辞,简直一模一样!
常娆抬脚朝他衣摆下狠狠踢去。
“娆娆……饶命啊!……”
顿时,沈子晋百转千回的吟啭,变成了龇牙咧嘴的求饶。
也没有心思去往常娆身上乱摸,他蹲着身子,脊背弓成了烫熟的青虾,嘴里嘶嘶的抽着凉气,双手护在被踹的那处,仔细看,眼角都挂上了泪花。
再看常娆,比他看着还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