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娆平日里性子倔强, 加上两人又是这般的属从关系,在萧君浩面前,她一向强势的很。
就连那晚‘大和谐’, 她疼的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 也没掉一滴泪出来。
下她突然扑簌簌的落泪, 倒叫萧君浩先乱了阵脚。
“真……真的很疼么?”他掰着她的手, 仔细打量。
常娆吸了吸鼻子,这会儿疼倒不是疼了, 就是委屈,自己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这狗男人,只惦记着她的银子和身子……
还咬人!
“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一时找不到她的帕子,萧君浩捏着被角,小心的替她擦拭泪。
哄了许久, 才把泪她的哄了回去。
午觉是睡不成了,看着外面起风,打天际来了一片乌云,风卷着树叶子,在半空中恣肆的叫嚣。
掀起廊下的两盆景观花, 摔在下面鹅卵石小径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
常娆一下子就停了哭意,与他相视对望,正要喊人问问, 琉璃就进来禀报,说是花盆子摔了,不打紧。
萧君浩喏着嘴道:“风这么大, 你今儿就别回去了呗?”
他借粮食的事还没张嘴,留她一晚,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常娆借着光,透过珠帘看了看外面的天,雾蒙蒙的一片,枯叶在风中旋转。
她忽然哼笑:“某人的‘金叶床’估计被吹光了。”
萧君浩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前头生气是为的什么。
顺口怼她:“那又何妨,有些人心里藏着龌龊,瞧什么都能看出云雨事。”
“呸!”常娆啐他,神乜斜的睖他一,才出声唤人进来伺候。
正换华服,外面又是一声闷响,与方才花盆碎了的声响不同,像是木头磕碰的声音。
琉璃把手里的佩戴交于旁人,出去探看:“又摔了什么!毛毛躁躁的,你们这群猴儿,连个东西也放不住么,一个个睛长到腰子上了……”
才走到门槛,就见林掌事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也没让里头的婆子传话,七八月的天,跑的满头是汗,扶着外间的门框,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武安侯他……武安侯他……”
萧君浩听他话卡在武安侯三个字,撩袍子出来,忙声追问:“武安侯他没了?!”
常娆也跟着蹙眉,秦家两兄弟的账目才渐入佳境,若这个时候武安侯出了什么大乱子,到时候就算拿捏了什么,东宫仗着死无对证,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沈家身上,那……
她费心费神付出的这么多,岂不是竹篮打水!
林掌事喘匀了气,才摇头道:“哪能啊!是武安侯他叫人去铺子里请您,说是家里来且,让您赶紧回去呢!”
“找我?哪个门路的客人?”常娆追问。
林掌事说着底下的小子们听来的消息:“听守城的说,今天来了几个京城的客商,脚上穿着官靴。”
说着,林掌事捏了个手指,比了个数字——七。
常家在京城的第七家绸缎铺子,隔着一道宫墙,里头就是离东宫最近的地方。
他这手势,也只有常娆看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