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在青州上面的一处点了点。
萧君浩探着身子去看,脸上当即愣住。
——曲城!
他们这么多年豢养私兵的地方。
“银子补给,只要手里有钱,谁都可以。但我能给的,她们辛家没有,放眼大陈,也找不出一个来。”
常娆手指划动,从曲城起,沿着海岸线下移,最后落在了滇西。
那里驻扎着大陈三十万滇西军,太子的几个亲信都安置于此,比邻不远,就是南诏国的地盘。
“你也知道的,我们常家除了两艘航海的商船外,岭南一带十之七八的海运都是我的。”
萧君浩虽说不曾亲上战场,但也跟着崔老侯爷学过几年的兵法。
她提了这么个引子,他就豁然明了。
曲城有兵,她有战船,只要和她合作,他们的将士们,想去哪里,就能打到哪里!
他眼底浮上一抹郁色,再看常娆,只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可不止是个商贾。
常娆她,要的是封侯拜相!
“这事,我不敢做主。”萧君浩抿着唇,如是道。
“那你就去问七爷?”
萧君浩点了点头,想出去找人传话,行至半途,又返了回来,看着常娆道:“我刚才说对你负责,是真心的。”
*
沈子晋自从那日迎常娆回府,就躲在自己的东厢,鲜少出门。
连日常要去的怡红院,快绿阁,花满楼……
这些烟花之地,一概都不去了。
改了性子,倒是把腿伤给养好了。
拆夹板那天,宝婵激动地哭成了个泪人,一个劲儿的跪在外面拜天,谢了满天神佛。
齐氏起先见儿子拄拐,还以为是被他老子打坏了,不待见了武安侯许久,见眼下好了,才稍降辞色,同清晖园说了两句话。
只是夫妻不睦之时,内府中馈叫武安侯给了偏房——沈月娟那小贱人。
这会儿便是和好,也没法子再从她手里把中馈要回来了。
“母亲,你便是低低头,同爹爹说两句软话,少年夫妻老来伴。”
沈月棠在齐氏跟前劝了又劝。
她虽然也看不起赵姨娘和沈月娟母女俩个,但又和哥哥母亲不同。
沈月棠眼明心活,知道在对待妾室这事上,不能一味的跟父亲对着干。
要弯弯腰,低低手,不管那边怎么作妖,她和哥哥才是武安侯府正经嫡出的主子。
可这道理,她懂,也只有她懂。
“不去!叫我去求那贱人,你倒不如一刀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沈子晋丢了手里的柿子,一下子砸在了沈月棠脚边。
鲜红的软柿子被砸的稀烂,汁水飞溅在沈月棠的裙衫上,雪白的海棠纱上星星点点,染了不少。
沈月棠委屈的咬唇,绞着手里的帕子,想要抱怨,可看了看面前的齐氏,嘴边的话到底咽了下去。
母亲虽说疼她,可最偏心的还是大哥。
大哥说的话,母亲比圣旨都要听。
“那……你们不去……中馈……”
她想了又想,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月娟扣走属于她的银钱。
要知道,内宅的事情,看着不起眼,弯弯绕绕,可不简单。
“短了你的不成?”沈子晋呵斥她。
忽听外面婆子来报:“夫人,二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