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晋荒唐小半辈子,碰到过的女子皆是娇柔似水,孱弱拂柳,比娇花还要旖旎的妙曼俏佳人儿。
生平头一次碰上这样强势的主,开不起玩笑不说,还一言不合就动粗,连身边的丫鬟都粗鲁比男子。
更可恨的是,此等粗俗的商户蛮横之辈,还是自己昨日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
他目中闪过凛色,挣扎了两下不得开脱,咬着牙恨恨骂道:“母夜叉!虎姑婆!娶了你这泼妇,爷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琉璃当即就听不下去,沈子晋是什么名声?空长了一副皮囊,连风月场的姐儿们都能跟他作乐,屁本事没有的一个窝囊废,还敢骂她家小姐!
她面如冰霜,递了个眼色给钳制的那两个婆子。
沈子晋骂到一半,膝窝倏地被踹,牙齿磕在舌头上,鞋尖绊住了丢在地上的衣衫,整个人踉跄半步,狼狈的跪在地上。
入目,是一双精致的鸳鸯绣鞋,抬头,正迎上常娆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尊心被人明目张胆的的踩在脚下,沈子晋登时恼羞成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最后一点儿脸面也不要了,拧眉怒斥:“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泼妇,老子特么的是你爹!”
珍珠眼疾手快,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粗布,要堵他的嘴,却被常娆开口拦下。
“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吃花酒,耍花娘,唱艳曲,做春梦。”
一只纤柔的玉手伸至他的面颊,葱白似的指头勾起掌中的手帕,细细替他擦去脸边沾上的土色。
常娆眉眼和顺,轻描淡写的陈述道:“你为了打我的脸面,新婚之夜在书房和我的陪房丫鬟滚做一处,我气不过,让人打你一顿也是活该。”
“呸!你这个泼妇!”沈子晋偏头啐过一口。
自古夫字天出头,只听说过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哪曾听闻女子气不过把夫君打一顿的道理!
常娆也不恼,随手把擦过的帕子别于他颈间的玉牌之上,为了牢固,特意勾着指,在那红绳上饶了两环。
处理好了不要的废物,她才淡淡一笑:“你也知道,我出身商贾,你要真想对着骂,我身边可有的是人能带你好好开眼。”
常家女公子口下无德的事迹人尽皆知,都说她们家养了一拨乡下专善骂架的悍妇,连大柳树茶馆的说书先生都在她家门里吃过败仗。
沈子晋目光徘徊,眼下情况明显不利于自己,当然不能再自取其辱。
他别过脸去,小声嘀咕抱怨:“我不和你吵,泼妇!”
常娆撩起眼皮,瞄他一目,只见他五官绝美,贝齿紧扣着薄唇,在灯下显得格外红|艳,脸上微微显着怒意,倒不丑陋,莫名的带着一丝娇嗔。
美色当道,好看是真的好看。
可惜她利欲熏心,再好的美人放在银子面前,她还是更喜爱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