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家主和主母,都是顾怜的亲生父母。
硬的不行,总不能阻止他们来软的吧?
亲生母亲亲自去接女儿,不管是官方还是玄门,都不能说,他们做的不对吧?
许家会议,暂时告一段落。
一个周后,始终没等到顾长风回归的顾执,倒是提前见到了被几个仆人搀扶着上山的妇人。
妇人年纪大概有四十来岁,但却因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又见面了!我是……”张怡见到打开山门的顾执,正准备跟他打招呼,却被人‘碰’的一下,吃了个闭门羹。
张怡神色一愣,身旁的保姆,却是愤怒的急促敲门。
“开门开门!许家当家主母来你们这个小破庙接大小姐,还不扫榻相迎?”
“呸!”顾执再度打开房门,直接就对着口出狂言的保姆,唾了一口。
接着,神色一转,讽刺看向张怡:“哟~我当时谁?原来是我那自小就被人遗弃的倒霉妹妹的生母啊!”
“怎么?去年将我妹接去许家,那般对付还不够?又准备再来一次吗?”
想到当初目睹的那一幕,顾执的神色,冷的像似盛满了冰碴。
顾执冷眼看向张怡,瞬间就将张怡身旁几位保姆,都骇的后退了几步,好在他们作为许家的仆人,在昆市平日里出个门,都能迎来许多人羡慕。
很快又找回了自信:“闭嘴!你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谁吗?”
“这位,可是昆市玄门世家,许家当家主母,你这个土包子,休得放肆!”
见到开门的,不过是个身上连像样的牌子货都穿不起的普通人,保姆们别提有多高高在上了。
“闭嘴!”听到身边人这般嚣张,张怡也是头疼的一揉额角,看向顾执的额神色多了几分抱歉,她抿了抿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对着顾执道,“我就是想,再见见那孩子。”
“见见孩子?呵~”顾执压根就不在意那些保姆如何看自己。
他抬头,看着张怡这次上山并不像上次那样,带着一群黑衣保镖,便不再顾忌,直接冷笑出声:“怎么?又想像上次那样,用玩具、用新衣服再将幼崽给哄回去?”
顾执冷嘲一声后,语气越发的尖锐起来。
“想想你们都是怎么对我妹妹的吧!就这,你们还有脸再接她回去?”
爷爷顾长风不可能将小朋友扔进泥坑,那油腻又隐隐发臭的味道,最差也是掉进下水道。
“许家主母,我妹妹再不济也算是您的亲生女儿对吧?”顾执冷声质问,“那下水道有多冷、有多脏,您可有亲自感受过?”
顾执一句话,直接将张怡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若非保姆及时搀扶,张怡恐怕就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了。
下水道?
对!许家那些禽兽,确实是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
难怪她当初暗中寻找了半年,却一直没找到女儿的尸身,原来是被人埋进下水道。
下水道,那可是她的亲女儿,他们怎么敢?
张怡脸上露出悲色,然而顾执却并没有因此罢休。
“还有她的尾指,她还那么小,直到现在连四岁生日都还没过。”
“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怎样的禽兽,才会在一个三岁幼童的小手指上吗,留下那样一条狰狞的伤疤?”
顾执又向前逼近一步:“我想,您作为我妹妹的亲生母亲,一定比我知道的还清楚吧?”
尾指?
张怡的身体再度往后晃了晃。
尾指?什么尾指?
对了!她想起来了,怜怜不见的第一天,她曾经在溪溪还有许伟口中,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尾指。
他们将女儿的指骨取出,做了一支原本也没那么重要的招鬼骨哨啊!
“……我。”张怡喉间梗塞,她真的很想开口告诉顾执,那些都是许家人做的,和她没关系,她根本就不知道许家人是那样狠毒。
可到口的话,在抬头看到‘青云道观’四个字时,又再度噎了回去。
一年前。
要不是自己来到这里,将大女儿接回许家,那之后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今,她又站在这个道观前方。
何尝又不是,许家人故意放她来,目的是要她亲手把自己的女儿带许家,再去经历一次地狱?
“你什么你?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再同意,顾怜再和你回许家的。”
顾执放完狠话,快速退后几步,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顺道还拴上门栓。
见门栓落定,光凭外面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翻过道观高高的院墙,顾执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即便如此,顾执的心里,也不由得纠结起来。
许家人又来了。
这是赵小山那一关走不通,准备重温亲情牌了?
小朋友刚刚从上清殿画完符纸,隐约听见外面有人争吵,就走出来看看。
来的时候,正巧见到自家哥哥落栓,没见热闹的小朋友,够着脑袋往外瞧,同时问道。
“阿执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