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仍是没放,一双眼里隐着某种几预炸裂的光。
就在周梨都以为逃不掉时,沈越却突然放了她。周梨得了自由,立马乖巧地滚到另一边去了。
“在你身骨没养好前,别再逗我。”沈越一个踢腿越身而起。
站到床边,睨向她,眼里的暗波消失,唇边挂起懒散的笑意:“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罢,停顿一下,伸手整理衣襟,补充道:“你知道的。”
周梨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地道:“谁逗你了,是,是你自己禽兽。”
听到周梨说他是禽兽也不恼,反倒粲然一笑,转身负手,迈步往屋外走去。
周梨等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抬起头来。
唔,走了吗?幸亏走了。她爬起来,双手捂住脸颊,怪烫的。
她就奇怪了,他俩连孩子都生了,连尿都把过,怎么今天这个样子她还会脸红?
她以手作扇子扇起风来,妄图能让脸退烧。这间隙她就在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后,最终得出个答案。
他们虽然生了孩子,可总体来讲,他们那个时候只有一次。
或许身体还不够熟悉对方……
沈越的假自这天后业已修完,第二日一早他便复职去了。
这段时间他不在,衙门里积压的事务有些多,等他处理完下职回家时,天已黑下。
周梨月子坐了一个月,被牛氏逼着严格按照旧俗来养着,因此当真就一个月未沐浴洗头,这夜,她便叫人弄了热水来,在正房的屏风后泡澡。
她从前洗澡从来不放香露在水里,这一次她特意放了十来滴进去。其实只需要放一两滴压个水味就够了的,可她总觉得自己浑身臭烘烘的,便多方了几倍的量。
玫瑰味的香露经过温热的水一蒸,立时整个屋子都花香四溢,就好比入夏时节,站在一处野玫瑰的山坳里,目所能及,遍地粉色花海。
周梨退却身上秋香色的绢衣,再反手解了后背细带,扯了水红色的绣花兜儿,随意搭到屏风上。
纤长光洁的腿儿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慢慢抬起,走入白雾氤氲的温水中。将头枕在浴桶边沿,然后舒缓地闭上了眼。
她想着,沈越头一天复职,多半要忙到很晚,刚刚两个孩子才吃过了奶,这会子暂时不会再要她喂,她便也不着急洗完,决定在水里多泡一泡。
毕竟一个月不洗澡,浑身都不得劲,今夜势必要酣畅淋漓地洗上一回才肯作罢。
沈越回来后,径自往正房走来,走到院中,看见白绢裱糊的窗棂上映着灯光,便兴致勃勃推门进去。
刚一入内,浓郁的玫瑰花香随即扑面而来,沈越心道奇怪,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屋内空荡荡的,没看见周梨。
目光不自觉往光源处望去。那光源在屏风后,印得上面的一副夏荷鸳鸯图都栩栩如生,屏风上搭着轻柔绢纱的衣衫,以及一件粉嫩撩人的兜儿,远远看着,都好似能闻见兜儿上的乳·香。
隐隐的,夏荷与鸳鸯之间,投着一道流动的影子。
时而是玲珑纤纤的手,时而是修长婀娜的腿,还有一抹弧线优美的侧颜。
沈越忽觉浑身的血液都向着一个方向而去,眸色敛起,长腿一迈,往屏风后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