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心思一转, 赶忙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周梨奇道:“什么叫都是我害的?”
“我好几年不回村,一回村就遇着你,遇着你我就……咱们又是叔侄的关系, 我沈越什么人啊, 能做那乱.轮的事吗?所以我就试试我对其他的女子会不会生出和对你一样的心思来。”
周梨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所以你找的谁?”
沈越只好老实回答:“就……就咱们村那个吴小娘子。”
屋子里有一瞬安静, 沈越已经准备好下去拿算盘了。等了一会儿后, 没等来媳妇儿发飙,媳妇儿反而十分平静地重新躺了回去。
“你倒是饥不择食。”
沈越听她语气淡然, 才些许松了一口气。不生气就好。
又总觉得她这句话听着有些别扭,或许是从前当夫子的老毛病犯了:“夫人,饥不择食一词用在这处有些不妥,饥不择食是指,一个人饿久了,什么都能吃下去,比喻急需之时,顾不得选择。”
周梨嗤笑一声:“可不是么, 二十几的汉子,没偿过女子滋味,可不就是饿久了,也不挑剔, 也不选择了么。”
得, 今夜这算盘怕是跪定了。他也不再解释, 认命地爬起来, 从床尾下去, 拿起方才放在灯炉旁的算盘,毫不犹豫仍在地上。
“夫人,为夫知错了。”
说着, 就要跪下去。周梨见状,赶忙喊住他:“你别跪。”
沈越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梨翻个身面朝里头不再看他:“你上来给我扇风,好热,我都要失眠了。”
沈越望了望周梨侧躺的背影,忽而笑起来。媳妇还是疼他的。
他把算盘捡起来放回原位,又重新爬上床,拿起蒲扇来。
此刻,周梨已经闭上了眼,似乎真打算睡了。沈越也不再吵她,只躺在她身侧,慢慢摇着扇子为她扇风。
第二日,周梨醒来后,沈越又没在屋子里。周梨已经见怪不怪了。
兀自起床,梳了头,走出房门。
沈越此时正在堂屋里吃早饭,见她起了,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跑过去扶她到净房,为她打水漱口洗脸。等做完这些,又扶她进堂屋一块儿吃早饭。
“我其实可以,你不用扶我。”周梨被人这样小心地搀着,怪不自在。
沈越却道:“净房潮湿,我是怕你滑倒。”
周梨很不以为意,他没回来时,还不是她自己走去洗漱。
两人吃罢,照例去河边散步。
清晨的太阳渐渐跃出山坳,亮光洒在甜水河上,波光粼粼。家里暂时没有农活的,有时候吃了饭也会来河边走走,河边坝子宽阔,村里的小孩也都喜欢来这里玩儿。办家家,骑竹马,跳房子,衬得河边生机勃勃,颇为热闹。
两人牵着手,踏着晨风散步,有一搭没一撘地摆着闲,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稚童哭声,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处坝子里,有个扎小啾啾的小孩子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
周梨见状,忙道:“越郎,你过去看看。”
沈越当即走过去,蹲下身问小男孩怎么了。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回道:“哥哥抢了我的马儿,我没有马儿了,呜哇……”
沈越望向一旁的另外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比地上这个稍微要大一些,他们正骑着几支树桠坐马儿,满坝子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