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周梨正预挣脱,沈越已经放开了她,站了起来,冲她一笑:“夫人,你真好。”
说完,径自转身,开门出去了。
沈越洗得很快,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从前的浅灰色长衫。他正准备走回房间,再同周梨温存片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见李氏端着两碟菜从灶房里走出来:“吃饭了,越郎,灶台上还有几个菜,帮忙端到堂屋去。”
沈越抿了抿唇,只好折去灶房端菜了。
儿子今日回来,牛氏别提多高兴,这会子只他们三人吃饭,她便做了六个菜,三荤两素,外加一盆青菜豆腐丸子汤。
三人坐在堂屋里吃起来。
“对了,爹和妹妹去地里干活去了么?”沈越一边吃着,一边道。
“没有,他们如今帮阿梨看店。阿梨身子不方便,你爹又觉得把店关了怪可惜,就和你妹妹一起去守店了。”牛氏夹了一筷子回锅肉,送到沈越碗里,“多吃点,你瞧你,考个试回来,都瘦了。”
沈越就着白米饭,把回锅肉吃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娘,阿梨,镇上的豆花店怕也是开不长了。”
周梨一惊:“为什么?”
沈越道:“是这样,我中了状元,受了朝廷的封,如今是咱们府城的知府了,不日就要到任期,那边有官府配的宅子,到时候你们肯定也是要和我一起搬过去的。”
饭桌上一时沉默。
牛氏道:“要搬吗?要不就你和阿梨搬过去吧,反□□城离咱们村也不过一日的路程,不是太远,你们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想去看你们了,也随时可以去。”
这里她住了大半辈子,要她突然离开,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周梨一直默默地吃着东西,她听沈越那话,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问道:
“越郎,我听说,考中状元后,都要被留在京都做官,一般都是先入翰林院做个编修什么的,为什么你会直接外放出京呢?”
她忽然想到那场舞弊案,心头一跳,但转念一想,若是他真卷入了那案子,朝廷又怎么可能让他做知府呢?
沈越眼皮一颤,瞥一眼周梨,心道这媳妇儿数月不见,怎么变这么聪明了?哎……
他思绪百转,总算想出个听上去还算合理的理由,支支吾吾简单解释道:“没……我是主动请求外放回家乡的。其实咱们府城的知府和翰林院编修同级,都是正六品的官职。”
沈越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是那样吗?
不过沈越既然这样说了,她再问也只能问出同样的答案,便接过这页,继续吃饭。
“若是真要去府城,那我就去府城开家店子。上次去府城我就瞧着那里的酒肆啊、点心铺啊、食店啊生意都挺不错的。”周梨道。
沈越见她没再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沈幺和沈鱼回来了,一家人又是一番兴奋。周梨如今身子重,早早地就洗漱上了床,沈越同父母妹妹说了一阵话后,去净房又洗了个澡,才回到房间里去。
房间里,床头小几上放着一只松油灯,将屋内照亮,他望向床上,只见周梨正面朝外侧躺着,身上没盖毯子,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熟睡。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床下端详,松油灯的灯芯只余存许,快燃尽了,火光略显微弱。
床上熟睡的娇人儿,鸦睫静垂,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影子。
脸蛋上的肉似乎真的多了不少,脸颊的轮廓更加圆润饱满,非但没觉得逊了姿色,反而比以往更增添了几分可爱的气息。
他看了一会儿后,又把目光下移到她的肚子上。鼓鼓的,圆圆的,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吹了灯,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躺到里侧,面朝着周梨的背。过了一会儿后,他总觉得单这样似乎睡不着,于是,他缓缓往周梨那边移过去,从背后将她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