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睁开,一眼便看到了皱着眉头凝视她的月娘。染烟坐起,揉着眼睛说:“我起晚了吗?等我洗漱下,我们就去清水……”
才想起来,这里就是清水街,她已经不在枣牙胡同里了。
月娘倒是开门见山地问:“我今日一早去枣牙胡同,许嬷嬷说不见你了,我就找来这里了。”
染烟问:“你可与许嬷嬷说了来这里找我?”
月娘侧头,似是望向虚掩的门。
“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染烟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不回……枣牙胡同了。”
她等着月娘问她缘由。月娘却只“哦”了一声。等到染烟已经梳理好头发,她才似乎想起来,问:“为什么呢?”
染烟隔着衣服,按摸着胸前的玉哨子,说:“也没什么缘由?”
月娘又“哦”了一声,说:“那我以后就来这里找你。”
“长渠会去你家找你问询吗?”染烟一边挑帘,一边想起来问。
“不知道呢,反正我就说不知道就是了。对吧?”月娘倒似对这件事全无惊讶和好奇。蹭了清水街一顿饭吃,还非要教红豆练几下拳脚。又说她脚软腿无力,能走能跑就算不错了。惹得秀儿又把红豆取笑了一番。
染烟把现有的积蓄算了一遍,和苗秀儿商量,以后每天早上,在门前凉棚下再卖卖馄饨等早食,也好多个来钱的门路。
接下来几日,染烟从早到晚几乎都在做点心,只有在厨房里,她才能暂且放下心里的不安和期待,白日里太累,晚上也能因着实在疲累,少失眠一点。
这日,有人一次性买走一大批点心,三人皆很开心,染烟照例给了苗秀儿一些钱,又拿了几个铜钱,放在红豆手中。
红豆把这几个铜钱拿在手里摸了又摸,抬头怯生生问:“姐姐,这个能买几个馒头?”
待得到答案,又问:“我能不能离开下?”
染烟问:“红豆要去哪里?干什么?”
红豆低头嗫喏:“我想去下西北城……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