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给染烟递上一盅水,看着她喝,坐在了床边,挡住了染烟下床的路。
“别人如何说,并不要紧,只要公子喜欢就行。”
染烟几乎想把头埋进小小的水盅里。
“我往日换洗衣物被褥,倒是没……发现,”许嬷嬷斟酌了下,小心翼翼问,“小姐可是自己清理过了?”
染烟并不全懂她的意思,却也臊得满脸通红。她突然想起,有几回,自己亵衣内的可疑脏污,寻思难道许嬷嬷说的是这个,低头只是不吭声。
许嬷嬷轻咳了下,继续说:“小姐莫要害羞,以后只管叫水便是了,院子里自然有人候着伺候。”
“叫水”染烟是听说过的,在孟府的时候,丫鬟们会私下里偷偷讨论,老爷安歇在了谁房内,晚上叫了几次水,窃窃私语,夹杂着有些奇怪的笑。染烟从那些语焉不详的闲言碎语里,也渐渐知道,“叫水”便意味着得宠,意味着伺候老爷,意味着有可能会有了身孕。
可是为何要叫水,染烟却并不知。她虽羞着,可是和许嬷嬷在一起久了,时常把她当做长辈般信赖,就挣扎着问:“为什么要叫水?”
这回倒是轮到许嬷嬷讶然了。她上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打量染烟,见她虽又羞又愧,却又一派天真,心里忍不住暗笑,这可真做了难了。
许嬷嬷原本以为兰鸿宠幸了这位小小姐,想着旁敲侧击指点一二;却怎么看似,染烟竟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原本,若要伺候公子,必定要先找嬷嬷教导过……可……”
许嬷嬷皱眉看着染烟,既怕多管闲事惹了主子不开心,又觉得不能不管。毕竟在这枣牙胡同,主子身边只有她一个嬷嬷。
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捡了些要紧的话来说:“公子这个年岁,要的紧些,自然是有的。小姐莫要什么都依着他,比如他如今身上有伤,便要想法设法推拒才是。”
“即便等他好了,也要有个度才好,免得伤了公子身子……”
“公子毕竟不是常人,小姐也不能老使性子,用那种事拿捏他……”
染烟越发听不懂,却不敢问。许嬷嬷却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唉!都乱掉了。原本按着规矩,若无名分,承欢之后,应当饮过避子药才是。可是……”
兰鸿待染烟的特别宠爱,许嬷嬷自然最是看在了眼里。
许嬷嬷看了眼染烟的肚子,说:“……等以后请示过主子再说吧。”
染烟的头已经垂得没法再低,她虽不懂,却也能意会到,这些话,是和什么相关的,又想起秦大娘所说的“破身”之事,想起自己搞错了的“怀孕”,她还一直疑惑未解呢。
染烟很想问一问,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半早上的时候,长生回来了一趟,带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是一打绣得极为精致的帕子。染烟想起来,自己前几日曾摸着新褙子上的刺绣,对兰鸿说,很羡慕会刺绣的人。
她自己连基础的女工都做不好,想学还被兰鸿强行叫停了
染烟拿着帕子,心中柔肠百转,问:“兰……公子,可好?”
长生一直低着头,闻言答道:“主子让小姐放心,他一切都好,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染烟还想问,兰鸿可是在那白公子,也就是白小姐的家里暂住,却只点了点头,就算了。
午饭过后,月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