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芭蕉树太大了,下面的瓷盆,只比井边的水缸小那么一圈,长渠和长生按着染烟指的位置,把两棵芭蕉树都挪到了东屋窗前。

染烟也想去帮忙,被兰鸿捉住手。等芭蕉树搬好,才放开她。

她碎步跑进了东屋,站在了窗前,窗户半开着通风,正好能看到硕大的芭蕉叶,舒展又挺拔。而兰鸿就站在其中,芝兰玉树,端正清雅,竟衬得后面的芭蕉树,也失了颜色。

染烟只觉得心中砰砰砰突然乱跳,竟有些不敢再看,又不想移开眼。

忙低了头,却又看到扶在兰鸿桌子的手,竟似还带着他方才捉过的热度。

染烟有些心慌,拿手在桌子上摸来摸去,半晌,才抬头说:“芭蕉树放在这里,又可以遮阴,又好看,以后你便可以在这里读书写字。”

兰鸿在外面说:“好!”

染烟又抬头看,却觉得他的神色竟不似往日那般冷淡肃正,而是一脸的温柔缱绻。他也正定定往里望,又突然摇摇头,低下头不知望着什么,手里的折扇也急急地扇动起来。

“兰鸿?很热吗?我去拿冰的绿茶给你喝……”

染烟扒在桌子上,踮起脚,努力够着往外看,看清了兰鸿脸色微红,猛摇折扇的样子,心里的不安突然散了些,歪头对他说了句,就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因着夏日太热,染烟也失了逛京城的兴致,每日热衷和杏娘做各种消暑之物,从凉茶冻羹小点心,下酒的糟毛豆凉拌菜,到饱腹的凉面油饼白切肉……

只是兰鸿有时候不回来,有时候回来晚,倒不是每次做了都能给他吃到。染烟心有所憾,只能等他在家的时候,把十八样东西全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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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兰鸿倒是还好,长渠却对杏娘叫苦道:“我不能再吃了。本就闲散了,天天这么吃,我怕以后真的只能给小姐做个杂役了……”

染烟正好来找杏娘,听了一耳朵,却没大听清,反安慰他:“长渠,你哪里就是闲吃饭了,很多事情,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样小的力气,很多事情都做不成!”

长渠对着杏娘偷偷吐了个舌头,回身又喜眉笑眼,说:“谢谢小姐夸奖!”

染烟好几次想去铃铛家,却偏巧杏娘每次都不凑巧,总有事情,却又怕她迷路走丢了,不肯让她一个人去,只让她等等再说。

自从那日回来,染烟总念着铃铛,有时候说,铃铛把她娘留给她的玉坠捡到归还,真是大大的好人,与自己有了恩情,理应报答一二;有时候又说,她和铃铛真的很有缘分,一点不相识,却有缘在破庙里一起躲雨,又正好住得不远;过一日又说,铃铛家的花园真的好看,那日下了雨,都无缘细看,真想再去观赏一下……

凡此种种说法,染烟自己心里却知,最主要的是,那日铃铛突然让她觉得如同娘附了体,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去见一见。

这一日,染烟再说,杏娘终于点了头,说自己先去铃铛家问问,约一个日子,去拜访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