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动什么歪心思!你若再闹,我便将你和你父母一齐告去官府!”
秦山芙蹭地站了起来,眼前吆五喝六的男人,不是那可恨的杨秀才又是谁?
薛芹不比前头那妇人,哪是个忍气的,见杨秀才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吼着威胁她,啪一声拍了桌子,指着鼻子骂起来:“我还没进你杨家的门你便对我如此嚣张,赶明儿我真过了门,岂不是活生生被你折磨死!”
杨秀才第一次被女人指着鼻子骂,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先前的媳妇是个软性儿的,往往他声调一高,对方就鹌鹑似地随他揉捏,这么多年过来了,让他几乎以为所有女子都是这样。怎的眼前这女子看着美艳,却是个带刺的刁妇?!
不过,她再怎么能耐,不过也是个女人。早先他忍着脾气不过是两家还没在官府上过了明面,如今她在官府名册上已是他的未婚妻,他还怕个甚?
杨秀才彻底露了本性,怒喷道:“呸!不就是个寡妇,我杨家要你便是你祖宗积了八辈子大德,何况我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你这般对我无礼,就是去官府你也是挨锤的份儿!”
薛芹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这未婚夫竟是这般模板,简直与先前见过的判若两人,一时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秦山芙见这男人还是这副泼皮下作样,冷言激道:“少拿秀才的名头压人。瞧你年纪也不小了,朝廷的恩科也开了不知多少场,怎的还是个秀才?”
这句话可就真戳了杨秀才的肺管子了。杨秀才瞪大眼半晌回不了嘴,秦山芙扭头对薛芹道:“这男人我认得,上回来找我他前妻还活着,两句不和便又打又骂,那女子脖子腕子全是淤伤。此人绝非良配,万万不能嫁他!”
杨秀才听得秦山芙在这揭他老底挑拨,气急败坏,指着秦山芙骂道:“好你个讼棍,上回你便挑唆着我那婆娘与我和离,如今又撺掇着这个跟我悔婚,你缺不缺德?我告诉你,这姓薛的女的还非得嫁我不可,官府造册了的姻缘,岂容你造次!有本事,你让她去官府挨板子啊!”
秦山芙不屑地冷笑:“我朝律法虽规定女子悔婚要挨杖刑,可那是移情别恋抑或另攀高枝的代价。《大宪律》有云,倘与之婚配者滥赌成性、身缠恶疾或是婚后有不得同居之可能,女子便可悔婚,男方所下的聘礼也概不退还!”
杨秀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秦山芙又道:“你先前的夫人虽是自己投井,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死得蹊跷。只要我捅到官府跟前,你怕是得遭牢狱之灾,身在牢狱,又怎能与新妇同居一处?杨秀才,你便好自为之罢!蕊环,送客!”
蕊环抬手指门:“门在那,你走吧。”
杨秀才哪能咽下这口气?平日里习惯对女的呼来喝去,哪轮得到女人伸手打脸,冷言相逼?他不觉怒气上涌,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眦目欲裂地扬起手来,不想从后面又跑来一个身材健硕的妇人,提着把菜刀就杀了出来:“你敢!看我不剁了你那蹄子!”
来人正是风风火火的郑大娘。
原来是听到前边吵成一片,她放心不下,这才提了刀赶来,不想刚好撞见杨秀才准备暴起伤人。郑大娘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哀苦无力的妇人,尤其见有人对秦山芙不尊重,立刻露出自己凶悍的一面,拿出豁出命的架势冲向杨秀才。
杨秀才从来只会打柔弱女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平日里欺软怕硬惯了,眼下被郑大娘一吼便软了双腿,再也不敢废话,转头就灰溜溜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春墙绮恨》,死遁后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火葬场,全文存稿中,求收藏~
苏怀月嫁给陆正棠时,宁广候陆家已成了个纸糊的空架子。
她用尽父兄的一切关系提携他,陆正棠亦待她极好,替她描花钿,替她画像,柔情蜜意过了三年,直到她父兄死去,陆正棠冷了她。
而同时,他与长公主的风流韵事,渐渐传遍京城。
原来他也会替别的女子描花钿,画人像,甚至那幅人像被送到苏怀月手中,边角还有陆正棠题的「连理枝头连理枝」。
苏怀月捧着画的手都在发抖,问他:夫君到底与谁是连理枝?
陆正棠沉默半晌,对她说:你若和离我便依你,但我绝不会负了公主。
自此陆正棠更是夜不归宿,哪怕她被人落了胎浑身是血死去,她也没见到他,直至重生。
*
她再世为人,成了江府二小姐江槐月,已与陆家二郎交换了八字,将再度嫁入陆家。
而她再见陆正棠时只隔着一条街,冷眼看他跪在陆府门口,紧紧怀抱着她的牌位,拦在棺前不让棺木出府,险些误了出殡的时辰。
再一季春来,他陪着双腿有疾的陆家二郎前来江府下聘,一见她便失了神,目光再也挪不开。
当陆正棠终于得知江槐月竟然是他的发妻,不管她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弟媳,紧紧将她抱进怀里疯了似地求她:月儿,再嫁我一次,不要嫁给别人,再嫁我一次。
江槐月心如止水地推开他,依旧十里红妆,热热闹闹与轮椅上的陆二成了亲。
洞房之外,陆正棠眼睁睁隔着灯影看里面的人喝了合龛酒,心如刀割,指甲将手心抠出了血。
洞房之内,当江槐月刚将陆二从轮椅上挪去喜塌,他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着她的耳珠兴奋又隐忍道:
嫂嫂,你终于是我的人了。感谢在2021-09-02 23:30:23~2021-09-04 21:3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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