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闻言对众人连声道谢,包了些碎银,送他们买点酒吃。几个壮汉推辞不过便憨笑着接下了,也不久留,汗都没擦就离开复命,留下众人对着这口箱子好奇不已。
除了韩昼。
韩某人游离于众人的小圈子外突兀地站着,斜眼瞅着那口箱子,就是不愿凑上去,以免显得他很好奇。
其他人没工夫搭理他的小情绪,都在七嘴八舌猜着里面是什么宝贝。要知道秦山芙这件案子办得极为漂亮,晋王又是身份贵重之人,逢着今日开业大喜,怎么也不会是寻常俗物,于是众人纷纷劝秦山芙赶紧开箱,大家都等着见一见世面。
而秦山芙蹲在箱子跟前,显得异常冷静。
蕊环让她猜一猜里头是什么,秦山芙沉吟片刻,有点哭笑不得:“我好像知道里头是什么。”
众人不由吃惊,而韩昼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到这句,心里又泛起好些酸来。
怎么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二人还有了他不知道的小默契,小秘密了?!
他暗自生气,胸口憋闷得紧。而秦山芙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锁掀盖。只见一瞬亮瞎人眼的光泽扑面而来,韩昼偷偷一瞧,心里顿时舒坦了,还不忘冷哼一声评价道:“庸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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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芙望着一箱子的黄金白银,颇为复杂地叹了口气。
果然,这里面装的是她的律师费。
虽然是俗的不能再俗的阿堵物,但寻常人也没什么机会见这么多钱,一时纷纷呆住,叹道这得多少钱。
郑大娘啧啧出声:“果然是王爷,出手就是不凡,这堆黄白真真亮瞎人的眼。”
连柳全也极没眼色地叹道:“便是跟着公子,我也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金银,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韩昼一听就来气:“瞧你那点出息!谁没事家里攒这么多现银?”
蕊环倒是及时回神,问道:“对哦,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而不用银票呢?”
秦山芙笑着看她一眼,赞许道:“不错,能及时注意到反常之处就很好。拿现银结算,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银票之类的凭据更容易被人顺藤摸瓜查出个底来,想必晋王不方便用银票吧。”
对沈世子这案子,晋王暗地里没少出力,但明面上却是将自己撇了个干净,而且秦山芙也确信后头舆情煽动绝对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然而这也只能是想一想,不好与外人闲话。
但无论如何,这一整箱的贵金属却也给秦山芙制造了不小难题,她正愁着怎样安置这些钱财才好,忽然门外又来一人,竟是多日不见的黄景生。
那日公堂黄景生也被曹锦丽坑了个惨,雄赳赳气昂昂与她对线对了一半,蓦然回首,发现真正的凶犯竟然是自己的当事人,搁哪个律师都得当场背过气去。
作为同行秦山芙虽然同情他,但从她个人情感上讲,对他依旧没什么好感。
黄景生虽然表面并未轻慢她,但秦山芙依旧能感受得出他并非真的尊重她,而是打心眼里觉得她上不得台面。就像此时他出现也不是真心道贺,双手空空竟然连个伴手礼都没有,显然是前来探个究竟凑热闹的。
黄景生是洋人的讼师,与宁平侯也颇有交情,想必与太子曹后也是能说的上话的。对于这么号人,秦山芙也不想平白得罪,于是起身迎去,虽面带笑容,可眼里不减防备,对他微微福身一礼,“不知黄讼师前来,有失远迎。”
“哪里,哪里。远远就听说这里开了个讼师馆,不想是姑娘掌事,秦姑娘当真厉害极了。”黄景生干巴巴地恭维道,又问:“那日公堂之上才得以领教,秦姑娘辩才极其了得,就是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如此没营养的寒暄,秦山芙也懒得搭理敷衍,不冷不热地回道:“野路子出身,没师父,就是嘴皮子利些混口饭吃,让黄讼师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