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几日曹夫人的那个车夫石锐被郎中救了回来,如今已渐渐好转,已然能下地行走。
只是他毕竟是沈家的家生子,嘴巴严实得紧,一开始什么都问不出来。审讯不是秦山芙的专长,她无法,便将这人交给窦近台了。
窦近台到底有些本事,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秦山芙再见这个人时,他就全交代了,甚至还愿意随她去公堂之上作证。石锐交代的内容与秦山芙推测的一致,只是这证词来得太过容易,到底有些不放心。
秦山芙忧虑道:“窦大人,你且跟我说实话,你没对石锐用刑吧?倘若是屈打成招,这样的人可万万不能当堂作证,否则当场反水,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窦近台安慰她道:“姑娘宽心,审讯一事,攻心为上。石锐是沈府的家生子,我诓他说自他落入我们手里,他父母便都被曹夫人打发走了,他只有早日帮我们将曹夫人拉下水,他们一家才能早日团聚,否则他父母弟妹一干人的性命捏在曹夫人手中,永远不会安生。好在石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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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秦山芙稍稍放了心,“对了,徐大夫和他的那个小学徒呢?”
“他们也在我们的掌控下,姑娘安心便是。”
秦山芙点点头,心里终于踏实了。
要给曹锦丽定罪确实不容易。如何证明她不作为,并且如何证明她的不作为是可以入罪的,倘若没有当事人的口供,组织证据便十分困难。
况且曹家势大,主审官偏私,这案子撇开证据不谈,场外因素也极其不利。忽然,秦山芙又想起一事,问窦近台道:“陶氏小儿的案子了结之后,康大人曾问我是不是黄讼师的门生。这位黄讼师,是何许人?”
窦近台惊讶了一瞬,“黄讼师?康大人提到了黄讼师?”
“没错。他在京城很有名么?”
窦近台却面露不屑,语带鄙薄,“那是自然。全京城里的洋人可就指着黄讼师替他们跟官府传话。”
“他给洋人打官司?”
“洋人的官司有什么好打的,这些人都不归我朝的衙门管,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一件官司。”窦近台解释道:“这位黄讼师,名叫黄景生,通洋人的洋话,也通洋人的规矩,但凡洋人与本地人起了争执,都是他出面摆平,虽有些本事,但属实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