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蓦地一惊,隐约抓住了什么,但这点念头却转瞬即逝,再一思量,却又什么也捕捉不到了。
她懊恼地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惹得在场众人侧目。她自己想问题想得入神,完全忘记了这种高门大户规矩多,她方才的行为就跟个乡野的丫头一样,实在是没规矩得紧。
靖成侯夫妇二人无声对视一眼,又偷偷瞥向晋王。殊不知晋王看着这女子面上却是半分嫌恶也没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秦山芙这厢思考问题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旁人的眉眼官司。她沉思一会,实在串不起脑中的碎片,于是也不执着了,又问:“敢问夫人,从曹府至沈世子府中,驱车大约要多长时间?”
靖成侯夫人想了一下,“两家离得不远,无论如何,一炷香怎么都该到了。”
拿现代的时间换算,一炷香,差不多就是半小时,四分之一个时辰。
然而这就奇了怪了。如果是一炷香就能到家,为何一个时辰才传出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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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沈束世子,到底是几时回府的?”
“这个……”靖成侯夫人懵了一会,“这个我没打听。这个问题很关键?”
“很关键。”秦山芙坚定道,“如果是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回府,说明沈世子的的确确是犯了病症而死,可如果是一个时辰左右才回府,那沈世子可就是被耗死的。”
靖成侯夫人惊出一身冷汗,“耗死……是……”
“就是见死不救。”
靖成侯在一旁听了许久,这下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关窍,只是心中仍有疑虑,问道:“见死不救,顶多德行有亏,这难道也是能定罪的事?”
“可以,但不一定。需要分情况看。”
秦山芙解释,“如对萍水相逢的路人见死不救,只能说此人毫无同理之心,胆小怕事,但于律法而言,此人并无罪责。但另一种情况便不同了,我说与侯爷与夫人一听,请两位判断一二。”
靖城侯马上道:“姑娘请讲。”
秦山芙不紧不慢地叙述:“甲回家路上经过一片池塘,忽听池塘里有人喊救命。甲心善,二话不说就拾了一截木枝跳进池塘救人,可等那人抓住木枝后拉近一看,发现竟是一年前骗了自己银子跑路的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甲一气之下就丢了手里的木枝,自己转头重新游回岸边一走了之,最后乙淹死。请问诸位,甲应定什么罪?”
靖成侯夫人困惑,“这…这乙落水,可是甲所致?”
秦山芙摇头,“乙因自己失足而落水。”
“那这与甲何干?倘若甲一开始不下水救他,乙不是照样被淹死?”
秦山芙点头,“水流湍急,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