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又引来张婶娘好一顿开解劝说。但说是劝说,实际上又给她倒了不少赵三祥家里的闲事,听得秦山芙最后将她送出门时,都有点头昏脑胀。
然而这场闲话下来,秦山芙心里的主意定了七八分。她又将整个计划在心里盘算过几遍,到了晚间的时候,她就敲响了刘二喜家的门。
刘家嫂子开门的时候满脸愁云惨雾,见是秦山芙,不由露出诧异的神色。
“秦丫头,你找我们……有事吗?”到底是一处的街坊,刘家嫂子还是认得秦山芙的。
秦山芙为难道:“刘嫂子,我家灯油没了,能跟您借点么?明日我买了就还过来。”
灯油金贵,但也没到不肯借的地步。刘家嫂子想到秦山芙一个孤女过日子也不容易,就没多话将她让进门,在外屋坐着。
刘家嫂子在一旁忙叨着,秦山芙借机就起了话头:“刘嫂子,那日听说刘当家向衙门递了状子升堂,我在外头听了一阵,好像韩老爷对您家这桩案子也没什么决断,后来如何了?”
刘家嫂子一听人提起这茬,停下手里的活计重重叹口气:“还能如何?谁也没料道那赵三祥竟无耻到这般地步!你说说,白纸黑字的欠条,竟然说不认就不认了,天理何在?!”
看来还在气头上六神无主,这不正是她的机会?
秦山芙也跟着叹口气烘托气氛:“其实细想来,您这面拿着白纸黑字的欠条合该占理,而赵掌柜那日所言也不是全然无理取闹,否则韩老爷当日公堂就能了结此案。所以说穿了,这事还得看韩老爷站谁的理,您说是也不是?”
“可不就是!”刘嫂子心焦抚掌,“韩老爷是县太爷,谁的道理说得圆就听谁的,但偏偏眼下我们对赵三祥那厮搬出了律法,那天堂审差点将我们气个仰倒。”
秦山芙抿唇一笑:“律法能帮他说话,自然也能帮您说话。刘嫂子,我这里有套道理,保准说给韩老爷听后,韩老爷能立刻明白过来,让那欠债的乖乖还债。”
“真的?!怎么个说法?”刘家嫂子一听,眼睛一亮。
秦山芙不急:“刘当家在么?不如将刘当家叫来一起吧。”
刘嫂子连声应下,踩着小碎步就掀帘进里屋去拽自家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