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众人纷纷骇然,堂外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指着齐怜雪和齐夫人,七嘴八舌一片——
“人不可貌相啊,心也太毒了。”
“那齐家如今这样的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竟欺负一个孤女,无耻啊无耻。”
……
齐夫人再也受不了,尖叫一声硬是闯进堂内,可进去后立在秦山芙和齐怜雪之间,左看右看,最终还是伸手指向秦山芙:“你、你!你血口喷人!”
秦山芙默默看着齐夫人半晌,转过脸去。
这心偏的,幸好不是自己的亲妈,否则真得被活活气死。
可惜齐夫人的偏爱还是喂了狗。
秦山芙语气淡淡:“齐夫人,您大约还没看过昨天那张契据吧。”
齐夫人一愣,秦山芙笑着解释:“那张转让契据,被转让人既不是齐大人,也不是您,更不是什么齐府。被转让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齐怜雪她自己。”
也就是说,齐怜雪口口声声念叨着齐家,关键时刻立契据时,却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可笑这齐夫人眼巴巴地跑前跑后,压根不知道这铺子跟她和齐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齐夫人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个自己百般疼爱的女儿,顿觉天旋地转。
齐怜雪早已面无血色,跪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一样,低着头不知思索着什么,半晌,突然扭头指向秦山芙:“这人不是秦山芙!她是妖孽!是厉鬼!她不是人!”
齐怜雪忽然疯叫起来,韩知县连拍几下惊堂木都镇不住她。
齐怜雪扯上齐夫人的袖子,又指着外面的小厮,歇斯底里道:“娘,娘,你信我,他们都是认得秦山芙的,这秦山芙之前是什么鬼样子,和现在这人能一样吗,啊?眼前这个分明是个妖孽,就该将她活活烧死!娘——”
“啪”一声,一记耳光重重抽在齐怜雪脸上,这才止住了她癫狂不休的叫喊。
“冤孽啊,冤孽!”
齐夫人一巴掌过去,只觉浑身力气也被用光了,软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辈子,精心养了一个养女,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行至半生找到了自己的亲骨肉,亲骨肉却六亲不认,不惜与她对簿公堂。
齐夫人哭得昏天黑地,齐怜雪挨了一巴掌后却疯得更厉害,跳起来就要掐秦山芙的脖子。
韩知县见状立刻让衙役将齐怜雪押在地上,怒斥道:“简直胆大包天!不仅做下杀人夺财的恶事,非但没有一丝悔过之意,还在公堂之上妖言惑众!来人,将这罪女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衙役齐声应是,正要将厉声大喊的齐怜雪押走,就听远远一人大喊:
“韩大人!不成,这万万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