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秦山芙回身一指齐夫人身边的小厮:“许是齐怜雪以为我已身死家中,就在今早,竟带着家仆强行撬锁入户,想强占了那铺子。大人,齐怜雪如此行径,依《大宪律.刑名篇》之十四条,是应处以斩刑的大恶之罪。请大人依法明断!”

“大人!秦山芙她在诬告!”

齐怜雪断然反驳道:“大人明察,她那伤口是她自己撞的,与民女无关,再者,那铺子也绝非我们强抢。她秦山芙本就是齐家的女儿,那铺子也本就是齐家的东西,她在颠倒黑白!”

秦山芙冷笑一声,道:“笑话。我自幼长在秦氏身边,从不知自己还有第二个娘,难不成如今随便在大街上拉个人,都说是自己遗失的骨肉了?说我是齐家的女儿,我可认了齐家的祖宗,入了齐家的宗谱?”

秦山芙心想,反正当年唯一知道真相的稳婆秦氏已经死了,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她今天还就赖一把了。谁叫古代没法鉴定DNA。

齐怜雪似是没想到秦山芙会这么决绝地否认与齐家的关系,愣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道:“那是你自己不愿意!”

秦山芙依旧有条不紊,“好!我且问你,我入宗谱,是不是我那铺子也得充公?”

齐怜雪梗直了脖子:“这是自然!人是齐家的,东西自然也是齐家的!”

“就是这个理!我不愿让我娘留下来的铺子,白白充了齐家的公!”

秦山芙不再与齐怜雪对峙,转身向韩知县陈情道:“大人,正如我方才所言,我从未入齐家的宗谱,非齐家女,我与那齐家,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路人,怎会任由自己的铺子白白填了他家去?”

齐怜雪恨恨咬牙,看一眼手里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契书,连忙上前将契书呈向韩知县。

“韩大人,那秦山芙根本就是颠倒是非。大人请看,这是前两日秦山芙亲自画押的转让契书,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她眼下这番说辞,分明就是事后反悔!”

“我反悔?”秦山芙嗤笑一声,“我压根就没有机会反悔,因为我压根就没同意画押!”

齐怜雪冷哼道,“秦山芙,当着韩老爷的面你也想赖账不成?这指印是不是你的,一验便知!”

“一个指印能说明什么?”秦山芙好笑道:“我趁你熟睡握着你的手在卖身契上画押,你难道也能将这契书一口认下?”

齐怜雪一噎,秦山芙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又拿出几张契书呈向韩知县,开始摆证据。

“大人请看,这是我以往签过的契据,无一例外都是先签字后按指印。然而齐怜雪呈上来的契书,分明只有画押没有签字,岂不怪哉?而且请大人细看,这画押所蘸的朱红并非来自寻常印泥,而根本就是人血!”

秦山芙重新跪了下去,满眼肃杀。

“大人,民女并非不识字,签了那么多契书,为何只有齐怜雪手上的这份没有签字?再退一步,即使是画押,为何我偏偏要用人血这种不祥的东西,而不用普通印泥?这些怪事说明,当时签那契书根本就是一个突发事件,容不得我一笔一划签字,甚至没时间让我找印泥!

“而为什么事出突然,很简单,那是因为当时我已头破血流,不省人事。如果真如齐怜雪所言,这伤口是我自己造成的,那为何我身上还有脚踏的淤青,这难道也是我自己所为?最为关键的是,要不是今早齐怜雪向我出示,我压根都不知道有这么份契书,此事齐夫人和官差大人均可作证!”

一旁的官差忽然被点名,下意识点头:“对对对,今天早上这小娘子见到这张契书还很惊讶,想细看一眼,齐娘子还不肯。”

秦山芙向官差福了福身子,然后又重新转过身面对正座上的韩知县。

“大人,整个事情已经十分明了,那便是昨日齐怜雪逼迫我不成,起了歹意动手杀人,在我头破血流不省人事之时,握着我的手,蘸着我的血,替我在这张她早已有所准备的契据上画押。倘若这都不是谋财害命,敢问什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