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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手上的伤口在禅院甚尔的概念里连“伤”都算不上,但是并耽误他以此为要挟谋些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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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阵成年人闹腾过后,桌上的饭早就凉透了。
在再等重新热过吃完,夜幕已降。
美鹤震惊地看着那被拆下纱布之后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伤的手指,但是震惊过后还是严厉制止了禅院甚尔沾水行为。
禅院甚尔不知道想到什么,很痛快的答应了。
然后……
美鹤又多了一个帮“爪爪受伤”的大黑豹洗澡的任务。
……
最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反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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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鹤最后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已经眼皮子打架,似乎一粘枕头就要睡过去了。
“甚尔……”
看见妻子明明困到眼神都模糊了,却还强打起精神来想要和他说话的模样,禅院甚尔有些无奈。
他半搂着人、轻轻拍了两下那纤薄的后背,放柔了声音哄道:“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美鹤这次却意外地执着,“甚尔在不高兴……为什么?”
禅院甚尔并不惊讶于妻子的敏锐,或者说他一直都非常了解这一点。
她总是能准确察觉一切造成他不安的元素,然后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为他那早已崩塌的世界缔造安全感。
这种天使一样的存在,竟然会出现在他这种垃圾身边……
禅院甚尔从不相信“经历苦难换来救赎”的那一套,他见过太多太多在苦难中挣扎一辈子的人渣,往泥淖更深处陷去、甚至拉其他人一起下水,才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挣扎不出来的、放弃吧……
然后他遇见了“光”。
禅院甚尔仅此一次地、试探地伸出手……
——他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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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杀了吧,那些碍事的存在。
只要杀的人够多……
半垂的眼帘下是森冷的杀意,刚刚拆掉纱布的手却被另一双手覆住。
柔软的、温暖的、带着甜丝丝的点心的气味……像是握着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不像是他的手,上面只沾着肮脏的咒灵血液,和比它更恶臭的、属于人类的鲜血。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她双手拢住那过于宽大的手掌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强撑着精神道,“要和我说啊……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甚尔可是说过,我才是‘一家之主’,不是吗?”
最后那句话尾音微扬,显然是觉得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开玩笑成分居多。
禅院甚尔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但是那却并非什么玩笑。
他是确确实实从心底认为,美鹤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不、应该说,因为有美鹤的存在,这才能称之为“家”。
是她死死拉住不断往深渊下坠的禅院甚尔,并在人世间给了他一个锚点。
他忍不住倾身,将妻子紧紧抱住,却仍旧记得注意控制着力道以免把人勒疼。
将头埋在那泛着淡淡香气的颈侧,柔顺的黑发蹭着修长的脖颈,这样沉默地拥抱了许久,他才喃喃,“讨厌……这里……”
他讨厌这个差点把美鹤从他身边夺走的世界,也厌恶在这个世界上觊觎他的珍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