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宰失策了。中原和竹取的性格截然不同,战力差异也大相径庭。中原只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质疑道:“你这个二级残废就大可不必了。”
五条插话:“太宰君,时间有限,还是让我和中原先叙叙旧吧。”
太宰惊异道:“您们不是天天见面吗?”
但中原却轻啧一声,相当若无其事地说:“我真奇怪。你竟然会忍到现在才来我和竹取面前发问--你邀请竹取加入咒术高专便是为了查明我们的情况吧?
某种意义上讲,算计竹取并非五条悟的本意。但他的确是这么做了。
五条悟敛目,说了相当苍白的一句话:“你和竹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是宿傩,竹取是我的学生。说吧,咒物帽子到底怎么一回事?游戏厅的失踪人口和你有关吗?甚至可以说,和你们艺术团有关,有人--比如团长或者指挥一类的存在在部署你们的行动吗?”
说罢,五条意有所指望地看了眼中原头顶的戏法师帽。
这顶帽子,无论是竹取还是中原,几乎从不离身。尽管自伏黑惠回收的帽子丢失后,五条并没有哪怕一次检测出帽子的咒力残余,然而他直觉,这两者必然有联系。
五条悟之所以如此关注帽子,实在是那咒物的效果相当特殊。据窗和夜蛾校长的情报,帽子并不杀人,而只是“吃人”。所谓吃人,便是似乎只要满足什么条件,那东西就会自然而然,毫不挑食地把一切满足条件之物吞食进去--无论是物还是人,是有形的存在还是无形的存在。
倘若情报和猜测属实,这份力量便太惊人了。
五条悟已经不再喜欢任何超出他控制范围的事了。然而,现实总并非能如他所愿。这便要求他事先筹谋好一切。
最强,从来不是说说便是了。
中原拉低了帽檐,沉默半晌,而后道:“我只能说,和竹取本人的意愿没有丝毫干系。而且,冒犯月亮的有罪者总是要得到惩罚的。”
到这里,五条已经大半确信他的猜测了。
“既然没有关系--我想你也不想给竹取找麻烦吧?那就让帽子把那些人吐出来。”
中原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热流从心脏逐渐蔓延至四肢,原本清醒的大脑也逐渐模糊,意识轻飘飘的,又禁不住油然而生一种恍若神明的错觉。彻底失去意识前,眼前是五条悟和太宰治如临大敌的神情:“......这股力量......”
事实上,在太宰治和五条悟眼里,此刻的中原面容冷肃,犹如白瓷般的玉器皎皎而明,脸上的,身上的,手上的线条像是最巧手的雕塑家一笔一笔刻出来的,何况,她的气势又相当威严且高贵,让人丝毫不敢冒犯,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的月神。
两人对视一眼:“这就是兰堂要的存在吗?——可中原怎么会有?”
没让他们独自困惑太久,很快,感知着进入污浊的状态的中原中也,兰堂狂喜道:“很好,就是这样——这才是荒霸吐的力量!中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但片刻,他突然发出“咦”的一声,惊诧道:“荒霸吐怎么有两个?”
“而且,这种感觉是--魏、尔、--”兰堂突然小声嘟囔了句他自己都不懂的胡话,好在太宰治和五条悟也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