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虽然有疑惑,可也看出欧阳景轩脸色不好,不敢多问的急忙放下中衣,悄然离开…他如今是内务府的副总管,虽然福东海被撤掉了,他到也没有提成正的。只是,身为皇上的心腹,半夜想要用法子在人不知鬼不觉下让龚医女出诊,那是
轻而易举的。
龚医女跟着宫女行走在小径,她看看左右,突然皱眉说道:“这儿不是去环贵人寝宫的方向…”
那宫女看了眼龚医女,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
龚医女眉心拧紧,又走了会儿后,眉心拧紧的说道:“姑姑?”
宫女回头看了眼,说道:“龚医女,人就在前方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等下到了自个儿问…”微微一顿,“这宫里的事情,少言多行,龚医女是老人,自然就不需要我提醒的。”
龚医女拧着眉,“你不是环贵人宫里的?”因着新晋的宫妃较多,也并不是每个入宫后都会宣了医女太医的,何况也不一定寻到她,不认识倒也情理之中。
宫女只是淡淡一笑,下巴微挑了下,示意找龚医女的人就在前方。
龚医女微抿了下唇,看了宫女一眼后,方才行了上前…因为天色沉暗的缘故,加上四处寂静,她不由自主的心悬了起来。行了有十数步后,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立了个人,她微拧了眉心的上前,“请问…”
话没有说完,龚医女停下了言语,只因为原本暗处的人向前行了两步,她隐隐约约的看出了来人。
“龚医女,皇上有请…”小豆子说话噙了几分傲然,看着
龚医女的神色也透着审视,“走吧!”
龚医女在看清小豆子的时候,心里就已经七上八下的,此刻听闻是皇上宣召,更是一颗心跳的“突突”的。
暗暗吞咽了下,龚医女凝声问道:“豆公公,不知道这么晚了…皇上寻了奴婢何事?”
小豆子嘴角微微勾了冷嗤,“龚医女等下可以亲自问问皇上…亦或者,龚医女心里已经有了思量?”他到底是欧阳景轩身边的人,而龚医女是未央宫这段日子的御用医女,怕是这事儿和梅主子有关系。是好则好,出了什么岔子,她还真是兜着走不了。
龚医女整个心都拧到了一起,她脸色不好的看看小豆子,随即跟着他后面往龙阳宫走去…只是,二人走的却都是写小径,而且,一路上也不曾遇到过巡夜的禁卫军,顿时,龚医女整个心更是紧的悬到了嗓子眼儿。
当龚医女被小豆子悄然带入龙阳宫的寝宫,她跪伏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更是忍不住的颤抖着…避开禁卫军,在覆盖了带帽斗篷下被送入…而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明日会在宫里发现她的尸体。而那个新晋的环贵人,也会莫名其妙的惹上祸端…
寝宫内安静的氛围让龚医女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因为跪伏在地上,她什么都看不见,四周的黑寂更是给她的心里无形的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恐惧。
“朕刚刚去了大牢…”欧阳景轩幽幽开口,“就在龚医女离开的时候。”
“皇、皇上…奴婢,奴婢…”龚医女听了后,身体越发的颤抖起来,不停的吞咽试图来让自己稳定一些,“奴婢只是…只是…只是去…去看看…看看娘娘的…娘娘的身子…”
“恩,结果呢?”欧阳景轩垂眸,手指下意识的把玩着扇坠儿。
龚医女脑子急速的运转着,嘴里支支吾吾的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来…最后,她心一横,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如今也只能拼着皇上只是诈她了,“回,回皇上…娘娘,娘娘身体…身体依旧…依旧如往日…只是…只是身体…虚…虚弱…并无…并无大碍…”
“哦?”欧阳景轩轻咦一声,菲薄的唇微微勾了抹笑意,上挑的凤眸射出骇然的利光落在龚医女的身上,幽幽说道,“朕替她把了脉…”
龚医女一听,顿时抬了头…黑暗中,她对上欧阳景轩那双犹如猎豹一般锐利的眼睛时,整个人顿时虚脱的瘫坐到了地上。
欧阳景轩起身,背负着手缓缓走向龚医女,“朕上次有问及你…可是,你却选择了欺瞒朕。”他在龚医女面前停下,没有预兆的,一脚将她踹翻,“今天朕给了你机会,你却还是不
说。”
龚医女只觉得那一脚将她的内腹都几乎踢散,可就算如此,她也只能隐忍着剧痛努力的爬起跪在地上,“皇上饶命…”
“现在才知道怕…恩?”欧阳景轩轻叹,“你是朕的奴才,却偏偏做了违背朕的事情…”他的声音悠远而无奈,“朕不想她怀孕,甚至亲自配了绝息的药,你知道吗?”
龚医女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她是医女,她见多了后宫这些事情,明明知道她不应该插手,可偏偏在梅贵妃求她的时候,她看着那双无助和无奈的眼睛时,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而最后的结果断然是自毁前程。
自古以来,后宫里弑杀嫔妃子嗣的事情就多不胜数,可是…却从未曾听闻皇上会亲手断了妃子胎息的事情?皇上不允许梅贵妃有子嗣,这是为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也仿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梅贵妃要隐瞒此时了…龚医女心中震惊,如果皇上不允许,断然不会让梅贵妃知晓,可梅贵妃如此做,却是明白的?
后宫秘闻本就多,可龚医女却从未曾听闻如此之事…
“皇、皇上…”龚医女跪伏在地上,颤声说道,“奴婢,奴婢只是…”她狠狠的同样了下,最后咬牙说道,“娘娘求奴婢暂且不提,奴婢…奴婢只是不忍心拒绝娘娘,如果…”她咬
了咬唇,“如果皇上要责罚,就请责罚奴婢吧!”
欧阳景轩闭上了眼睛,菲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他方才那瞬间根本就没有能十分肯定她的胎息,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希冀着她没有身孕,可偏偏再一次事情不再他的掌控之内。
欧阳景轩拿着折扇的手紧紧握起,“嘎嘎”的声响此刻格外的诡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龚医女觉得凝重的她不能所以的时候,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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