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你们看到了吗?连军部大阅直播,季上将的手都有特写,时长感人。

——看到了!不管是行军礼还是喝水,就连季上将坐在那里,手安安静静地放在身侧时,摄影机都要抓出来,看这里【视频】。

庄溪点开那个视频,视频中的人一身军装,身边围着不少人。

联邦军装是深蓝色,职位越高,颜色越深,到了上将这位置,已接近于浓墨般的黑色。

上战场的军人们肤色普遍偏黑,而他却是一种冷白,听说是遗传了母亲,连阳光也改变不了的基因。

冷白和浓郁的黑,矛盾对峙,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睛。

在上场前好几个人在为他整理军装,佩戴军功章和上将勋章,他推开即将贴到他身上的人,自己将勋章别在肩膀上。

黑色冷硬的勋章和他的手契合无比,被随意地别在肩膀处,双手移到领口,整理修长脖颈下的领口时,似是注意到了镜头,侧脸看过来。

又高又冷的山巅上一抹雪,融在他眼里,既清且寒,足以刺骨。

手上还握着领口,虚握手中好像不是领口,而是人的咽喉,那只手的一根手指只需轻轻一按,指尖磅礴的力量就能致命,鲜血化成血雾,加深军装的颜色。

这就是入选照片,过去一年了,不少人对这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好看的手还疯狂痴迷,即便他危险如刺刀,也有前仆后继地人来刀尖舔血。

——为季上将舔掉指尖的鲜血。

——最危险,最致命,也给我最大的安全感。

——对,看到我便安稳,知道有人给我撑起太平盛世。

——现在没有了。

“季清远死了吗?”远远平静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庄溪攥紧被角缩进被子里。

远远他记起理清所有的事了。

他最初那个荒谬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死了,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能平静地问出这样一句话吗?

远远心里是怎样的。

庄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远远,远远话变少,庄溪确定他的身份后,面对远远多了一层拘束。

没想到远远看着好像又变成了原来的远远,那天晚上那句话只是庄溪在做梦。

庄溪一整夜没睡好,天刚蒙蒙亮就醒了,还不到吃早饭的时候,庄溪在床上翻个身,登入游戏。

天光乍泄,本该是最安静的时候,小镇里传来打斗声。

礼礼坐在自己窗口,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向外看,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泽泽长身玉立,认真“看”向和以前一样,似乎哪里又有些不一样的打斗。

毫无疑问,又是远远和洋洋在打架,洋洋的丧尸啃对远远失效后,在打架时就落了下风,一开始还能凭借坚硬无比的身体支撑,越靠后越抵抗不住。

按说后面,打架后半段,应该是单方面被远远虐打,可现在却勉强能回手。

庄溪看了一会儿,远远好像在放水,不知道他是想教洋洋打斗技巧,还是把洋洋当成了练手沙袋,每日一练。

当然,最后洋洋还是被远远一脚揣飞了。

在小溪刚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被踹都小溪的方向,撞在小溪身后的树上。

远远的视线自然地跟过来,经过小溪,缓缓落在洋洋身上。

洋洋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你等着!”

远远:“嗯。”

洋洋气冲冲地,“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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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你不也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吗?”

洋洋气得再度趴下。

远远擦擦手,云淡风轻地看了小溪一眼,坐上他的小轮椅向矿洞方向移动,没一会儿,泽泽和礼礼都从房间里出来。

没人管地上的洋洋,只有小溪把他扶起来,“打不过还打?”

洋洋:“谁说我打不过,比昨天进步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打趴下!”

礼礼:“远远最近对赚钱很上心啊。”

这么早就去挖矿了。

小溪:“你们先吃饭吧。”

活要干,饭也要好好吃。

前几天收到的巨额赔偿金,他转了一部分到游戏里,虽然不能转换成金币,只能作为纸币存在游戏里,但游戏中有氪金能买的东西,其中当然有给小人吃的东西。

所以,在吃上,他们不用像一起那样可怜巴巴。

从某些方面说,他们小镇算是脱贫了,不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当然离富裕小镇还有一段路,毕竟金币是真的很缺,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给小人一人一盒精致的便当,还有一盒放在远远的房间里。

他们吃完后,小溪走到田地里小旁边。

种是小火车拉回来的,庄溪把他们种在田地的一角,现在已经长成一簇簇,开出好几枝花。

他以为这些会有特殊用途,一直等,机场地图中没有想要花的小人,小火车也不需要花。

既然暂时没用,小溪蹲在旁,看着带着露珠的花瓣,笑着伸出手。

先剪下四枝吧。

两枝完全绽放着的,两枝含苞待放的。

小溪把两枝偷偷放在礼礼的房间,带着另外两枝来到自己的房间。

明明依然安静地闭着眼,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小溪把两枝带着露珠的放在床头桌子上的花瓶中,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清晨新鲜湿润的气息涌入房间,混着的花香,拂面而来。

小溪坐在床边,“早安,明明。”

他拿着毛巾给明明擦了脸,看着他继续说话。

小溪:“我是一个哑巴,在现实世界里无法说话。”

小溪:“在这里能跟明明说话我很开心,明明不醒来,那我便每天日出时,每晚人静时,都跟明明说说话。”

小溪:“不然,明明会觉得孤单吧。”

小溪:“我知道孤单很难受。”

他停了一会儿,抿抿唇,想到孤单的日子,想到久远的过往,声音低了一些。

小溪:“我的爸爸,以前是一个小富二代,有点钱很爱玩,我妈妈以前是一个小演员,刚上大学就出来拍戏。”

小溪:“他们在一起了,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在他们都很年轻的时候。”

小溪:“刚结婚,爸爸家里就破产了,或许真的像那句老话说的,平贱夫妻百事哀,他们每天争吵,都觉得当时结婚太仓促,两个人都后悔,婚姻差点破裂时,妈妈发现怀了我。”

小溪声音里听不出悲伤,语速轻缓。

“我的出现缓解了他们的关系,他们一开始对我很好,听爸爸说他们是想好好养我长大,好好教育我的,那是我最开心最开心的时候。”

“可我终究修复不了他们感情的裂缝,两人关系越来越差,相看两不厌,到了不愿意回家的地步。”

“大多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