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这个时候,孔武有力的护工会解开将她紧紧束缚在病床上的绳子,放她出来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每天都会笑着坐在长椅上,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护工也曾好奇过,毕竟那些药物能使人迟钝茫然,却不能让一个疯癫无状的女人露出温柔的笑容。
但女人从来不说,秦予寒却是知道,对方曾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冬日结冰的池水中,嘶吼着告诉他,就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日,她坐在小花园中等待着即将归来的丈夫。
而她等来地却是秦铖的强|暴,以及一个强行揣入她腹中的小畜生,她尖锐得几乎可以戳烂耳膜的尖叫咒骂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他该死,小畜生该死!
她现在会笑得这样幸福,只是因为在药物的强效释放下,她恰好停留在美梦破碎的前夕。
秦予寒站在阴影中驻足了良久,才平静地走向了长椅。
女人见到他,一脸惊喜地站起了身:“你怎么没从正门进啊,我一直看着你的车呢!”
说着她指向了不远处假山的位置,这间私立专科医院是秦予寒的私产,医院外观在重新粉刷后和他年幼时住的旧式别墅十分相似,但还达不到一比一复刻。
女人另一只手搭上了秦予寒的手臂,声音柔情百转,一看便是将秦予寒认成了心爱的丈夫。
秦予寒失神了片刻,继而觉得有些可笑。
磋磨他时将他当成秦铖的化身,现在又能将他当成秦铮,这女人即便是疯了也总能找到最让自己舒服的角度。
秦予寒面无表情地将手臂挥开,淡声说道:“我不是秦铮也不是秦铖,我是秦予寒,您还记得我吗?”
女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药物制造出的短暂假象瞬间破碎,她痛苦地捂住头。
秦予寒不为所动:“您还记得吗?您都对我做过什么?”冷白的手扫过庭院中的一草一木、花坛、喷泉池、长椅、枫木秋千……
女人痛苦地敲击着剧痛不止的头,秦予寒静静地看了半晌,他心底没有半分快意,冷声问出最后一句:“您无数次对我痛下杀手时,真的没有想过我可能是秦铮的……吗?”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像很多年前一般嘶吼尖叫疯癫无状,她跪在地上不断地用头撞在长椅的扶手上,直到头破血流。
这样的痛苦秦予寒也感受过,因而在女人含着泪水哽咽地道歉时,他不想做出任何回应……
*
时容醒来时,刚睁开眼睛视线一片雾蒙蒙,他险些以为自己被秦予寒轰上了天堂。
系统非常无语:[去洗洗脸吧!上天堂?美得你。]
时容哼了一声,他倒是不急着起床,但膀胱急着开闸放水,他想着两件事正好一趟道。
掀开被子光溜溜的一片,上面都被戳上了大大小小的草莓,时容觉得自己像个被恶狼觊觎的肉骨头,被对方好一顿嗦楞。
而且不光是嗦楞的问题……他将面条腿杵在地毯上,骨头连皮带肉各有各的疼法,时容忍不住“哎哟”“卧槽”起来,他觉得再这样得在床边放个轮椅了。
时容感觉自己前一天至少爬了十趟长城,回来又做了一千个蛙跳,胯开得险些零碎了,走起路来根本使不上力,全靠甩腿往外迈步。
结果第一下没掌握好力道,一脚甩出一米,“哐啷”一声镂空的小玉球掉在了短绒地毯上。
时容懵逼:“……”
卧槽?他这是!怎么就!这么!掉出来了!他他他被秦予寒轰成大松货了?!
伸手去感受,时容悲从中来。
一时间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了,几步冲进浴室先把水放了,又对着半身镜撅起来仔细查看。
天啊!他那里是没长负责收缩的肌肉吗?时容惊魂未定又翻出手机开始搜索。
他后半夜已经昏死过去,哪里知道秦予寒的不做人行径,傻乎乎地以为睡了一觉就不行了,可没等他搜到正经答案,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时容莫名心虚,一把将手机塞进枕头下面,闭紧双眼装睡。
等被秦予寒隔着被子再度抱住时,才装出迷迷糊糊刚醒的样子:“怎么了?”一开嗓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伸手轻抚秦予寒的脑后,清了清嗓子用气音问他:“你这么早去哪了?”
有了之前对秦铖处理的试探,秦予寒认为他对秦母的处理并不会引起时容的反感,便习以为常地拿出来卖惨。
“我去见……那个女人了。”
时容伸出白裸的手臂,搂住男人的臂膀,却被男人反手又送进被子里,声音逐渐带上了几分温柔:“我身上冷,会凉到你。”
时容鼻尖一酸,暂时忘却了秦予寒前一|夜的凶狠碾压,以及他不幸成为大松货的复杂情况。
时容侧头吻在男人的颊边,软糯糯道:“房间里很暖和我不冷,我想抱抱你。”
秦予寒便将外套脱掉,方便时容抱着他。
他向往常一样深埋在时容的颈侧:“……她看到我很痛苦,我想她在知道我是秦铮的孩子后,应该……很想让我原谅她。”
他眉宇间却是一片漠然,尽量将自己的内心剖得更深些,短暂的沉默后,他想告诉时容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对方。
余光却注意到枕缝中亮起的一片手机屏幕,秦予寒气息微滞,偏头确认了一下,眉头一挑随后将手机拿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秦予寒(确信):我会治。
——
下章预告:傻小兔求羊问药,狡猾羊上门献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