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铁骨铮铮,秦铮人如其名,于人于己都当得起这名字,这样好的人却在他人生最美满的时候,被他一心惦念的亲弟弟约上高台,继而被推下高楼摔成一地血肉模糊的烂泥。
真相被父亲洗刷,凶手顶替他强占美满人生,挚爱被奸人所污,幼子被百般虐待直至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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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污糟事在热搜上挂了好些天,秦老爷子、秦铖、秦文曜这祖孙三人被全国上下唾骂出火星子。
好在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要在监狱蹲十五年,出来也是一贫如洗的穷光蛋,还有一个已经成了植物人了,也算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秦家的一切都按照流程逐渐转移到秦予寒的名下,医院打电话来询问关于秦铖接下来的维护费用。
秦铖当年出了恶性车祸,完全是靠高精尖医疗器械续命,当一个白白烧钱的植物人,但秦家养得起也就一直放在医院存着。
现在轮到秦予寒当家了,当然不会再去管这个一分钱遗产都没拿到的杀父仇人,钱一断,秦铖很快就成了医院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秦予寒疲惫地将头埋进时容的颈侧,轻声试探:“我这样做……会不会过于阴狠……”
他不在乎这些曾将无数痛苦加诸到他身上的“骨肉至亲”,但他在乎时容的看法。
时容太善良了,尤其见不得“可怜”,现在他赢得一切,他的仇人自然结局零落,他怕时容对他们产生恻隐之心。
毕竟在他看来,时容是一个连路边捡回来的小猫都能当亲儿子养的人,而他和小猫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要对方足够可怜,他就不免为此担心。
时容回抱住男人,他将人拥得紧紧的,也知道对方现在非常需要自己:“有什么心狠的?”难不成还要给杀父仇人好吃好喝养老送终?
秦予寒收敛住眼中的阴鸷,压低的声音让他显得十分脆弱:“……毕竟,他当年不止一次在那个女人手里救下了我。”
虽然,对方是为了能更长久看到他们母子相残的惨剧,而秦母每一次对秦予寒痛下杀手,也都归功于秦铖的羞辱刺激。
时容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听到秦予寒的话第一反应,是准备晚点查一查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家秦予寒实在太惨了唉。
时容松开了怀抱,扶着男人的下颌主动吻了上去,一边低低呢喃:“你这样做是对的,秦铖是个变态,不仅杀害了秦叔叔还虐待你那么多年,千刀万剐罪不容诛……”
气息交错间时容很快失去了主导权,他身上的小兔子睡衣被一点一点拆解。雪白修长的颈子、精致的喉结、轻轻一碾就呈现草莓色的浆果,秦予寒的吻也随之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小兔子的耳朵变红,眼尾沁润出靡艳的水色,他一手支撑在被子上,另一只手轻拢在男人的脑后,随着对方不断游移。
时容在这些方面十分娇气,秦予寒吃过第一顿后至今还没吃上第二口正餐。但今天有所不同,时容知道秦予寒现在很需要他,心疼又心软,在秦予寒的轻吻之下,他咬着唇侧的软肉,颈部随着头向后仰倒而绷出漂亮的弧度。
秦予寒知道上次因为太担心时容,反倒错将疼痛延得太长了。所以反其道而行,小兔子的气息破碎得不成调子,落入秦予寒的耳中却催他越发恣意妄为。
等小兔子被安置进进浴缸时,还因惯性分立悬在瓷壁两侧边沿,一身腻腻的汗在暖黄的灯光下一打,原本长竹玉白透雪的皮肤,被汗水浸透得格外莹润。
撕开的玉兰花颓然无力地散落在光洁的白瓷上,无数在升温中消融的腻滑乳脂,像被撞倒的奶油瓶汩汩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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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的熟宣被铺展开来,上面尽是画师恶劣的笔触,红梅映雪竹照白霜斑驳陆离。
直到热水淋漓而下,时容才算找回几分清醒,迷迷糊糊软声哼唧:“不要了再来就漏了呜呜呜。”
秦予寒低头轻柔地啄吻在他红得略微发肿的唇,柔声安抚:“乖,刚刚太急没戴,不洗干净你会拉肚子的。”一边说着一边微勾起手。
时容的气息一滞,脸上刚消退的红云再度密布,伶仃的踝骨忍不住在浅水中踢动,紧扣的齿缝间漏出低低可怜的啜吟。
腻白的乳脂在热水中化开,噼啪砸落的水流中染成一池的浊色。
时容埋进秦予寒的颈窝里,咬着对方无力地低泣,椎骨麻得让他无法,最后只能再度扬起脖子,向后紧靠在浴缸边沿张唇大口吸气,含不住的津|液沿着唇角溢了出去。
也就是时容没力气去思考,不然他就会发现异常,秦予寒为什么又一次忘记戴?为什么给他特别留了一口气?就是要他沉溺其中,在意识清醒时直面心底真实的情绪。
等秦予寒将时容收拾妥当,重新放进暄软的被窝中天已经蒙蒙亮。
他从盒子中取出一枚镂空的玉球,放入他特别定制的小药球,借着松软送入泥淖。
他抱着人深埋在对方颈侧,呼吸着他最为贪恋的味道。
心里想得却是时容对他处置秦铖的细微反应,仔细回味一番笑容渐深,很显然时容是更疼他的,并不会因为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而心软,甚至还为此破例比平时更添几分乖觉。
鼻息间闻着时容的味道,想到时容对自己的纵容,秦予寒刚刚消退的情绪再度涨了上来。
但小兔子的脆弱已经不能再配合了,他只好拉着玉球上的红绳凑个热闹。
好在红绳够长,即使被戳到最里面也还剩一小节,方便随时将玉球取出。
秦予寒抱着人睡到九点,因着卯合的原因,两人的睡姿几乎没有改变,秦予寒再度吻上时容柔软的颈后。
如果不是有拖延多年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是想抱着他的小兔子就这样到天荒地老的,埋在甜软中缓了片刻,长眸再度恢复一片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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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予寒到了精神病院已经接近中午,他被工作人员带到了楼下的小花园里。
一个容貌姣好的中年女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负责看护她的高级护工正陪在她身边。
女人多年来服用成瘾性药物,目前医生正在为她逐渐降低成瘾药物的摄入量,继而转向普通药物。
但这些年成瘾性药物已经对她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而网上曝出的当年的真相,更是让她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精神情况进一步恶化。
她无法相信这些年她一直虐待,几次差点亲手扼杀的孩子竟是丈夫的……真相彻底击溃了她多年来的自我洗脑,将她推入绝望且残酷的深渊。
让她每日只有服药后的两三个小时内,能保留最后的平和,维持着一个优雅妇人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