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念头,她就立刻付出行动,这次去天然气那边,就是要考察一下,如果能再找到一些优点,以坚定她的信念。
她顺着溪流往下走,路上时不时的观察着,地面上的积雪还不足以将所有的植物都覆盖,土豆枯黄的叶子还有一部分在外面,离的不远就能认出来。
她在一个大清早出发,力求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不然她会在冬天的寒夜里冻死。即便是路上挖土豆,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下雪让她有一种紧迫感,来自于地面何时上冻的担心,如果地面冻住了,那么食物从哪里来呢?土地冻的硬邦邦之后,再想挖掘点什么,可就要比现在费十倍工夫。
路上一片萧索,白雪覆盖了这片萧索,她走的是山火燃烧之后的路,比小溪的另一边要容易一些,能碰到的小动物也少一些,燃烧过的土地上,似乎只有小小的老鼠在地上窸窸窣窣的穿行,小咪偶尔逮一只,立刻吃掉。
老鼠的皮毛也很丰厚,小咪已经不能连皮带骨的吃老鼠了,它吃剩下的皮被捡起来,蝇子再小也是肉,这样小小的一块捡的多了,也能凑合着做一个帽子。
最终到燃烧着的火田的时候,她的背篓里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土豆。最上面覆盖着带血的鼠皮。
能看出来,小咪已经尽力不让它的利齿伤害到鼠皮的完整,不过仍然有一点欠缺,它的牙齿总是无可避免的咬到。她将它们一个一个的整理出来,放到石头上面铺平整,用两块石板压着它们。
即便是下雪,这里的火种依然不灭,她将夹着毛皮的石头放在火苗的跟前。这里的温度和别处不一样。温度很高。
几天没来,在这里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草,嫩嫩的芽尖从地下冒出。这是离火焰很远的地方,离的近的地方土都露出干黄的颜色,这里是寸草不生的状态。
雪花没有再飘了,即便是飘雪,对她也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头发湿了也没有关系,烤干就好了,身上因为潮湿而有异味也没有什么关系,不用工作,不用见人,很多步骤能省就省掉了。
等下了大雪,可能才会需要一把雨伞,不过现在还没有下。
她站在这里眺望远方,观察着四周的形势,远处一览无余,没有什么起伏,也没有什么遮挡。
能看到远处一个长鼻子的小动物,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当然那只小动物也能看到她,看到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们离的足够远。
她的身后,是一片小树林,已经烧的只剩下焦黑的主干矗立着,对于视线也没有什么遮挡。相比她的树屋,这里的海拔要低很多。
韩开心在脑海里构思了房子的大体形状。,她准备在这里挖一个土屋,冬天没有大雨,雨水的问题不用担心。这里的土质颇干,也不用担心地下潮湿的问题,做一个半沉底的土房子,应该是可以的。
说行动就行动,她拿着棍子在这儿画了一个圈。
将带来的鱼肉放在火上烤制,饱足的吃了一顿,然后打地铺睡觉。
不是画一个圈房子就会自己盖起来的,还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怎么挖土的问题,还有房子的房梁该怎么办的问题。
她发现的竹林离这里太远了,运过来显然不太现实,如果溪流很大的话,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可惜它很小,无法运送浮木。这边都被山火一把火烧没了,只能去小溪的另一边就近寻找新的木头,如果有竹子的话最好。
还有挖土的工作,没有铁锨,可能需要很久,她想起了那条大鱼的两腮,那个大骨头还在保存着,至今还没有派上用场。她见到过人家盖土房子,整个村的人都出动,用巨大的石头砸泥土,让泥土足够结实。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要盖多久。
她在热气腾腾中睡去了,一面裹着毯子,另一面烤着火,并不冷,就是烤的她很渴。
早上她迫不及待的去找椰子吃,带来的椰子被她和小咪吃光,她跑到身后被烧成焦炭的小树林,希望在其中寻找到椰树。
已经烧成黑色的树完全没有了它本身的特征,很难辨认它到底是椰子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一场大火将这里烧的彻底,今天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地上的黑灰吸饱了水分,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海绵上。
离开火源,身上的热燥之气没有了,空气里都是雪化之后的味道,另一种湿冷的空气逐渐浸润她的鼻孔,她喝水的**也没有那么迫切了。
她觉得似乎不找椰子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不如走上大半个小时,到小溪那边去喝水。回去的路上,却叫她发现了几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些圆滚滚的,已经像黑炭头一样了,在地上一眼就看到。
她捡起来,剥掉外面的壳,椰子外面厚厚的椰青保护了里面的椰子,它还保持着完整,韩开心用石头破开,粘稠的液体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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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开心震惊了,她外头凝望着这粘稠的仿佛是冲泡好的藕粉一样的椰汁,这是什么玩意儿?火烧锅之后的异变吗?
可她又不是没烧过椰子吃,可不是这样的啊。
流淌在她手上的椰汁散发出浓郁的椰香,引诱着她去吃,她尝了一口,然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小咪在她的手下绕来绕去,试图舔一口,韩开心掰掉一块递给小咪,一只手喂它,另外一只手托着椰子大口吃起来。
太好吃了,真的跟冲泡的藕粉一样的口感,椰白也是糯糯的,就像糯米滋一样的,非常的香,只是不太甜,再甜一点肯定超好吃的。可惜那大豆荚已经被吃光了,不然可以搭配着吃,肯定超级好吃。
她吃光了一整个椰子,肚子里饱饱的,然后找遍了这一片树林,只发现了十只,她统统都剥干净放在背篓里,背回放到火堆旁边。
圆溜溜的东西放在这儿,总觉得有一点不安全,她干脆挖一个坑埋起来,然后从别处推过来一个大石头,压在上面。
这样她才有安全感,她的背篓里只留下一只椰子,她要回去了。
顺便就近找一处可以砍伐盖房的木头,这一次出行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下一次,她就要带着她的部分家当,慢慢的转移到这边来,完成她的第一次搬家了。
她跨过溪水,寻找着适合盖房子的材料。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没有任何的路,因为没有人烟,大概只有人类才会在一条路上反复行走,直到地面上形成了路。
在没有开拓过的密林里行走,真的是异常的缓慢,她在密林里找到红红的麦粒大小的果子,密密麻麻的串在枝头,整个灌木上都是,她拿了一个尝一尝,甜甜的,里面仿佛藏着一泡水。在这样的冬天里,这东西真的是异常的显眼,很快她就找到了第二丛,第三丛。
枝干上带着刺,所以没有动物来吃它。它的刺隐藏在红红的果子之间,一步小心就会扎上。她将它一整个带着红果子的树枝都弄下来,放进背篓里。凡是甜味的食物都很珍贵,都要好好保存。
她有一点后悔,秋天的时候只顾着解决温饱问题,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挖土豆,捡柴火,去赶海,盖房子,没有注意到生活以外的享受。
冬天的水果显然不如秋天的多,都是林间的动物吃剩的,但是聊胜于无。
她最终还是找到了竹林,和在上游找到的差不多,这里的竹林长在一片平坦的开阔处,并且这里的品种显然还要更多一些,其他的树木都是黑灰的颜色,只有竹子还在郁郁葱葱。
离的不远就看到了,她还想找到一些竹米,可惜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竹米一点没有,竹鼠也没有见一只。她突发奇想,这里竹子那么的多,会不会有熊猫呢?
只是想想罢了,冬天在外的动物本来就少,树林里所有的生物都显示出一片凋敝的景象,一片萧瑟之下,怎么可能有大熊猫呢。
以前开过花的竹子,她再一次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全部死光了。只留下枯黄的杆子,除了被当柴烧,或者重新回到自然循环中,似乎也没有别的命运。她不喜欢这样子,盛开之后结出果实,之后就是凋敝,太不详了。怪不得某些地方看到竹子开花就要把它们砍掉。
这一片新发现的竹子,离小溪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小溪离天然气那边不到一个小时,总的来算,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过来,距离上已经算是理想距离。
她在地图上标记了这个地方,开始往家里走,回到树屋的时候,正迎接暮色。
下过小雪之后天色都是暮霭沉沉的样子,难得傍晚太阳出来一会儿,照的天际都是红彤彤的。
傍晚的太阳并没有让她温暖多少,不过毕竟是一个好兆头,明天的天气应该不会差。
只是她再也想不起任何拖延的心思,搬家是一定要搬的,越早越好。既然是好天气,她也没有趁着好天气赶紧享受几天的想法,而是想着趁着好天气把该干的活儿都干了,有备无患。
她照旧数了树上挂着的食物,每一天她都会计数,食物存储的数量很多,她在小本本上记得有收支。这一次她数过之后,却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少了一个。
总数不对,她又对了对具体的种类,终于得出结论,少了一块鱼肉,就是从那头大鱼身上卸出来的鱼肉。
树枝上果然多出来一条绳子,绳子上还有红色的肉末。
如果是她吃饭的话,她会把绳子解开,绳子上系的是活结,她通常是会把麻绳给解开之后再回收的。这种带毒的绳子,很是耐风雨侵蚀,可以用很久。
她有一点愤怒,愤怒的取下一块肉,准备大快朵颐。她自己吃的话,根本不舍得吃一整块的,她在心里计算好了,这些肉省着点吃,够熬过一个冬天了。现在莫名奇妙损失了一块。
她加快了搬家的速度。
她带着两块大大的鱼鳃骨,这头鱼的骨头坚硬如玉,白色的质地均匀,暂时可以当铁锨使。将所有的肉都放进背篓里,看着树上挂着琳琅满目,放进背篓,居然只是冒尖而已。
剩下的一些被她挂在背篓外面,全部整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