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了山里采药,至今还没回来,她都害怕,丈夫在山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偏偏孩子又病了,她跟婆婆两个人根本不顶事儿。
丈夫懂药,若是他在家,他们也不至于如现在这样,没个主心骨。
她现在也只能想办法往孩子嘴里喂点儿奶,再不停歇的用冷帕子给他敷着额头,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是你们想租那间铺子吗?”
何顾承点点头,女人又说道:“我们那间铺子面积很大,所以价格不便宜,你们可要想好了,等会儿我婆婆会去拿钥匙,带你们去看一下。”
“好的。”
“能问一下,你们租下这铺子,是要用来做什么吗?”
外公说道:“是我,我想用来开个医馆。”
女人惊了一下,看向顾益丰,而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您是大夫吗?”
“是。”
“那,能不能请您去看看我的孩子?”
外公倒是没有推辞,他是个大夫,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外公进去看了下孩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也给写了药方还嘱咐道:“这两个方子,一个是给孩子喝的,那量你记住了,千万不能超。另一个是你喝的,喝完过半个时辰就给孩子喂奶。”
“好,谢谢大夫,不知道诊金是怎么算的。”
顾益丰以前行医的时候,收的诊金都不多,这次也跟之前一样,只象征性的收了一些。
老婆婆取了钥匙过来,大概是知道外公刚刚给她孙子瞧了病,态度比之前热情了不少。
“您要是能在这儿开个医馆,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这一带,买啥都挺方便的,唯有一样,叫我们难受。整个长宁县总共只有两家医馆,还全都不在这儿,我们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要么自己扛着,要么就是请摇铃大夫瞧瞧。可摇铃大夫手里头几乎没啥药,所以就算他开了方子,咱还得走好远去买药。小毛小病就算了,要真有啥大病,可不得耽误了。”
就她孙子这回,她一个老婆子,愣是走了那么远的路,请了大夫过来。
也是那大夫好心,还有不少大夫,一看要走那么远的路,压根就不愿意过来。
刚刚这老先生给他说孙子瞧病的时候,将各种病情都说的头头是道,手上功夫应该是不差的。等事情确定下来,她可要给街坊邻里们好好宣传宣传,往后他们这儿也要有大夫了。
何顾承之前统计过长宁县得人口,但也没调查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儿的大夫竟然这么少。
他听着十分吃惊,也问了出来:“这里大夫这么少?”
不应该啊。
“少啊,那几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谁愿意放出来学医呢。然后就是家里有地的,也不愿意放男丁出来学医,而没地的,日子过的朝不保夕,学啥学啊。县城两家医馆倒是也招学徒,可是我听说,那里头的大夫们,也不好好教的。只让他们干活儿打下手,等于是用两顿饭,换来个干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