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辞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把小篮子放那吧,走吧。”
牡白:“……”
牡白也被气走了。
钟溪:“……”
钟溪看他一句话气走一个人,很快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钟溪挑眉:“该我了?”
林北辞哪舍得气他的,他往枕头上一趟,冲他又来一个wink,说:“不气你,快来,我们继续刚才的。”
钟溪:“……”
林北辞还摆好了刚才被按在枕头上的架势,两只手往枕头上一搭,手指还在那勾来勾去:“快来啊快。”
这下,钟溪彻底没了脾气,低声笑了出来。
当天下午,林北辞就出了院,完全不顾孤寡空巢的哥哥满眼的乞求,颠颠地上了钟溪的车。
两人很快到了家,林北辞连衣服都不用拿,再次住了进去。
林北辞终于戒掉了手机,连游戏都不玩了,好像两人刚开始见面时那样,一直跟着钟溪后面转来转去。
钟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北辞连薯片都不吃,窝在一旁给他端茶递水换台,殷勤得要命。
钟溪很高兴——如果林北辞没有把茶水洒他一身,钟溪可能会更高兴。
钟溪电视也不看了,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林北辞也跟了过去,坐在马桶盖子上托着下巴盯着浴室玻璃门上钟溪隐约可见的身体,他随口道:“哥,你身材真好。”
钟溪:“……”
林北辞说完后,愣了一下,小声嘀咕:“我以前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可是他翻遍记忆,都没有见过周浔的记录。
再细想一下,他疯狂地爱上周浔,似乎也十分奇怪,只是他从来都不肯去想,好像他们两个本来就应该这样,只要动了一点质疑的心思,他都能心疼得要死。
林北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做过实验。
钟溪对这种几乎耍流氓的话都习惯了,继续淡定地洗澡。
林北辞想了一会就不想了,又问:“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钟溪说:“你就非得在这里说这个问题吗?”
林北辞:“好吧。”
很快,钟溪洗好了澡,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林北辞捧着毛巾递给他,说皇上您擦头发。
皇上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他打算看看林北辞这次能装多久。
晚饭的时候,林北辞照样跟着钟溪,趴在流理台上看着钟溪做饭。
钟溪慢悠悠地拿了一大把干辣椒和一堆食材,慢条斯理地开始做菜。
没一会,林北辞脸上混合着期待和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问:“咱们晚上,吃、吃吃吃毛血旺啊?”
钟溪将大把的辣椒放在锅里爆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林北辞立刻说:“我不吃,我就看着,只喝粥。”
钟溪这才放过了他,继续做菜。
晚饭钟溪炒了一盘青菜,一锅清水豆腐汤,以及一大碗的毛血旺,端上饭桌时,那香味几乎把林北辞的口水勾得流下来了。
钟溪盛了一碗粥,放在林北辞面前,说:“喝吧。”
林北辞抱着碗,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毛血旺上收了回来,拿着勺子乖巧地喝粥。
钟溪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毛血旺,余光时不时扫向喝着粥就青菜的林北辞。
林北辞有好几次都想要开口尝两口毛血旺,哪怕里面的一根豆芽也成啊,但是每次抬起头来看到钟溪时,他就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开口。
钟溪越看越满意,心想你要是真的开口了,可就不是今天的家法这么容易过关了。
吃完一整顿饭,林北辞都没有开口问钟溪要毛血旺吃,吃完饭他还很主动地要和钟溪一起洗碗。
钟溪也没拒绝,就让他进了厨房。
两人站在两个洗手池旁,钟溪洗,林北辞在一旁接着清,有了孟寒灯记忆的林北辞不再像之前那样拿个碗都能摔了,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饭后半个小时,钟溪拿来医院里给开的药,把正在看综艺的林北辞给拎过来喂药。
林北辞讨厌吃药,但是在钟溪的注视下,还是乖乖地把那花花绿绿的一把药用温水给吞了。
钟溪终于给了他一个笑容,还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真乖。”
林北辞顿时得意地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崽。
第二天中午,钟溪破天荒地又做了辣子鸡,林北辞看得眼睛都直了,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钟溪的厨艺到底有多好。
晚上的时候,钟溪又做了一大碗水煮肉片,林北辞依然喝粥。
第三天,中午剁椒鱼头,晚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斤小龙虾,干净利落地做成了麻辣小龙虾。
林北辞全程都在喝粥,他眼泪汪汪地看着钟溪姿态优雅地吃肉,口水差点都流出来。
林北辞哼唧着问:“你厨艺怎么这么好啊?”
钟溪嘴唇辣得微红,他本身也并不喜欢这么重口味的菜,但是为了锻炼林北辞对抗美食的决心,避免他之后再为了吃把自己作进医院,所以破天荒地挑最辣的菜做,家里一个月的辣椒,他两天就都用完了。
可以说很拼了。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淡淡道:“特意去学过。”
林北辞:“哇。”
他感叹过之后,又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去学做菜?请个人来做不好吗,你这么有钱。”
钟溪摇头:“他喜欢吃我做的菜。”
林北辞:“啊?他是谁啊?”
钟溪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把视线移开,淡淡道:“没什么,快喝粥,喝完我们出去散一会步再回来吃药。”
林北辞只好不追问了,只是心里却还在疑惑这个问题。
他?到底是谁啊?
能让周浔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神仙专门去学做菜。
这个问题让林北辞散步都不那么专心了,有好几回都差点撞到树枝上去,还是被钟溪眼疾手快地把树枝往上一拨,才没有刮到他的眼睛。
钟溪:“看路。”
林北辞立刻乖乖看路,不再胡思乱想了。
晚上睡觉时,林北辞梦里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啾浔口中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啊啊啊啊?想不通想不通,好想问一问啊?
可是问来又能怎么样呢?
梦中,有个声音幽幽地说:“问出来就能弄死他了。”
林北辞:“……”
这个念头好可怕啊!
但是说得好像正合他心意。
林北辞左思右想,做了一晚上的梦,最后在梦中一脚悬空,大喊一声“他到底是哪个孙贼啊啊啊”,猛地惊醒了。
他摸了摸额头,触到了一手的冷汗。
林北辞有些心虚地看向钟溪,担心把他吵醒了,但是一偏头,才意识到房间的灯正开着。
钟溪并不在床上,此时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台灯不知道在干什么,被林北辞一声喊叫吓得手一抖,手中的东西哗啦啦全都掉在桌子上,还有几颗药丸滚到了一旁。
林北辞见他醒着,疑惑地下了床:“你怎么还不睡?”
钟溪脸色有点苍白,他连忙把桌子上的东西往抽屉里塞,神态难得有点慌张。
林北辞很快走过去,捡起桌子上一个钟溪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小药盒,左右看了看。
奥美拉唑。
治胃疼的。
林北辞好奇地问:“你胃疼啊?”
钟溪给了他一个死鱼眼。
整个房间一阵诡异的安静。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