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教室，早读快开始了，所有人埋头看书，只有白耿慕在书包里翻着什么。
郁尚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将耿慕的手机放到了她桌面上，“你在找这个？”
耿慕看到自己手机，颔首，“嗯，你捡到了，谢谢。”
末了，她还朝他补充了一句，“早上好，郁尚霖。”
郁尚霖侧过身，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眼。
“你有洋娃娃吗？”他一字一句问。
耿慕摇头。
原主以前家里穷买不起，后来是没人给她买。
“你的眼睛，跟洋娃娃的眼睛一样。”没有生气，黑洞洞的，盯着看久了，还会觉得很诡异，背后发寒。
郁尚霖看他大哥的眼睛的时候，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其实他是有一点害怕他的。
耿慕似懂非懂，“很漂亮？”
洋娃娃，人类幼崽都喜欢，而且标签都是可爱漂亮。
郁尚霖听了，嘴角抽了抽，一时间觉得那双呆呆的眼睛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很蠢。”他丢了两个字出来，随后趴在了桌上睡觉。
“趴着睡对胃肠道和神经血管不好。”耿慕出于团结有爱的目标，提醒了一句。
郁尚霖磨了磨牙，但是却不搭理她。
另一边，管嘉反复看了几遍郁尚霖发来的视频，百思不得其解，在惊动郁总之前，还让信息安全部检查了一下内部系统。
郁总五年前的证件照，在国外拍的，目前只有公司内部存了一张，完全没有理由会出现在一个普通高中女生手机上。
最后管嘉实在没有得到信息回馈，才把视频在郁商珩面前播放了一遍，还将查到的白耿慕的信息简单说了一下。
郁商珩面无表情看完视频，轻点头，“嗯。”
此外就没别的反应。
管嘉问，“郁总，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商珩抬起黑眸，眼底再次浮现了久违的情绪波动，“不知道。”
管嘉：“……”真是罕见，他差点以为郁总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我去见她。”郁商珩喉咙里溢出一句，敛下眸，眉眼间覆着淡淡的寒意。
于是，在耿慕下午放学，骑着车离开学校时，一辆车将她拦了下来。
耿慕看到车窗里的那张脸，将车停好，走到了车边。
管嘉帮她拉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耿慕坐上了车。
车门合上时，车窗也按了上去，深色车膜阻挡了耀眼的夕阳，也隔绝了所有噪音。
郁商珩看着耿慕这边，黑眸若沉淀了上万年的寒潭，没有半点水波，嗓音低沉又带着凉薄的意味，念出了她的名字。
“白耿慕。”
“你好，我是白耿慕。”
耿慕微微歪头，表示自己的疑惑，但是眼眸却一眨不眨，也盯着他。
某一个刹那，郁商珩想伸手摸一摸那双瞳眸，想看看是不是泛着冰冷温度坚硬无比的材质。
也不怪郁尚霖会有那样的怀疑。
因为郁商珩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察觉了她的异样。
她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一直在观察身边所有人类，尝试着把自己融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