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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冲突

帐里很安静,战长林的眼神也很静,良久后,他再次开口:“你是王爷的女儿,是比恪儿更正统的皇室血脉,苍龙军能有今日,是你这两年暗中筹谋的结果,你做皇帝,比恪儿更适合。”

居云岫能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声,她始终看着战长林的眼睛,许久以后,才开口:“真心话?”

“那不然?你做太后,我做摄政王,咱俩儿子做皇帝,这算是什么关系?”

...“……”

战长林笑着,大手在居云岫头上揉:“大伙还等着咱俩的婚礼呢,你不称帝,我后面怎么求娶你?摄政王求娶太后,那是我做太上皇,还是你做摄政王妃?我这么年轻就做了太上皇,又是恪儿亲生父亲,那别人会不会怕我篡恪儿的位?你又下嫁给我一次,别人会不会再在背后非议你?”

战长林絮絮叨叨,把一种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形都设想出来,每一种,都是在为她母子二人考虑。

居云岫眼眶微湿,道:“那,我做了皇帝,你又是什么?”

战长林笑容更大:“你下诏册封我做皇夫呗。”

居云岫蹙眉。

战长林认真:“当然了,摄政王的封号也不能少,最好再封个镇国大将军,多点官职,多点俸禄。”

“……”

居云岫本来眼眶发热,闻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哪有你这样的?”

战长林耸眉。

居云岫想责备他这样放低自己,日后叫世人如何看,那些难听的话又梗在喉间。

战长林从她眼神里读懂她的顾虑,不再嬉皮笑脸,低下头,贴着她耳廓:“岫岫,我只想光明正大跟你们在一起,别的,我都不在乎。我不介意世人如何看我,但我介意世人如何评判你,对待你。这天下我是给肃王府打的,如今王爷的血脉只剩你一人,那这天下,我就是打给你的。”

战长林一字一顿:“日后,我也会给你守着。”

眼眶边的热泪滚落,居云岫低头,埋进战长林怀里,他胸膛温暖又宽阔,伴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心跳斩截有力。

战长林笑:“怎么,昨晚是我,今晚换你么?”

居云岫环在他颈上的手臂收拢,因为扭着腰不方便,干脆蹭到他身上来。

战长林暗暗吸一口气,把人接住,又按住那腰:“别乱动。”

他今日可吃了不少腰子,全是那帮人烤熟以后送到面前来的,说他需要大补。

居云岫便不再动,可是软玉温香在怀,又哪里还是不动就能解决问题的?

战长林忍不住唤:“岫岫?”

“嗯?”

居云岫的声音从怀里冒出来,有点瓮,可还是很清醒的。

战长林欲言又止。

居云岫主动:“想做什么?”

战长林眼眸微动:“没什么,就问你哭完没有。”

“没哭。”

“我看看?”

居云岫闭着眼睛,深吸一气后,抬头。

战长林吻上,唇瓣相接,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思一触即燃。

案上的信被居云岫伸手压住,腰肢向后折着,承受着面前人越来越霸道的吻,不多时,胸前衣襟被扒开,战长林埋头,大手掌着居云岫后背。

居云岫咬着唇,扭头,屏风上,人影重叠,旖旎又荒唐。

夜风拂着帐外的梧桐树,寥寥枯叶沙沙响着,似一场春雨浇了下来。

“雨声”哗然,遮掩着帐里令人耳热的声音。

上床时,居云岫攀在战长林耳边低语。

战长林很爽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立冬前一日,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抵达洛阳城郊。

严风吹着官道上枯败的树枝,坐在...凉棚底下歇脚的食客兜着手,望着客栈外行过的军队,压低声音议论着。

“前头那戴面具就是入京受降的武安侯?”

“有两个戴面具的,你问的是哪一个?”

“废话,自然是穿着最气派,走在最前边那一个。”

“……”

“唉,说来可真怪,这武安侯既然是来受降的,怎么还带这么多兵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攻打洛阳城的呢!”

“谁说不是?半个月前,圣人到邙山里秋猎,突然间就要下旨招降武安侯,还特准他率领叛军入京,一块接受朝廷的招抚。这武安侯就更怪了,原本气势汹汹,一副势必要造反到底的模样,接到圣旨后,半点犹豫没有,眨眼就降了,照我看啊,这里面八成是有猫腻唷。”

议论声越来越大。

“诶,不是说圣人在邙山里受了伤?该不会这武安侯入京,是那个人的手笔吧?”

提及“那个人”时,这人声音刻意压低,眼珠意味深长地一转,众人当下会意。

一人嗤笑:“这个大奸臣,老早就想在朝中一手遮天了,要真是他,那还一点都不奇怪!”

“可要真是他,那这武安侯入京还会是来受降的吗?该不会是他俩里应外合,想要造……”

“嘘,慎言慎言……”

“客官,您的烧酒,趁热喝唷!”

“……”

猎猎旌旗在严风里招展着,一支绵延数十里的军队从客栈外行过。

邙山,风声肃肃。

被软禁半个月的一批朝臣、贵胄终于获释,率领着各自的亲卫围堵在西营前。

猎场里发生的惨案他们早已获悉,只是苦于被神策军羁押,是以在这荒凉的邙山里憋了十余日,今日被释放后,做的头一件事情便是来找居云岫质问。

“圣人到底在何处?!”

“快让我们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