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鹿翕轻声问道,本能地驱使下她俯身靠近言鹤的腺体,渴望从根源上汲取更多。
感觉脖颈被舌尖轻轻扫过,言鹤回过神来,鹿翕的脑袋压在她肩头,牙尖轻轻磨着她的腺体。尖锐的刺麻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靠。”言鹤低声咒骂道,脸轰的一下爆红。
鹿翕茫然地抬起头,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盈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红。
“言鹤。”鹿翕唤道,声音娇娇软软,是言鹤最没有抵抗力的那种。
言鹤低下头看了眼鹿翕,低声应道:“嗯?”
鹿翕认真看着言鹤,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你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言鹤抿了下唇,言简意赅地答道:“罂粟。”
“罂粟?”鹿翕跟着念了遍,心生疑惑,真的会有这种味道的信息素吗?
鹿翕歪头看着言鹤,“确定吗?”
“嗯。”言鹤点头。
她今天查看了现有记载的所有信息素味道,又翻阅了典故里记载的已消失和罕见的。
罂粟花信息素香味极淡接近无,信息素若是罂粟的Omega,哪怕在发情期对普通Alpha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对与她信息素契合度极高的Alpha而言可谓是致命的存在,信息素味道会放大数万倍,给Alpha一种上瘾、沉沦的感觉。
由于遇到高契合度对象的可能性本就小,因此罂粟味的信息素只在典故里有着轻描淡写的一笔。
虽然不知道自己和鹿翕的信息素契合度有多高,但言鹤相信绝对不低。
鹿翕描述不出她此刻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身体燥热得厉害,周围丁点的柑橘汽水信息素根本满足不了她。
“你可以标记我吗?言鹤。”鹿翕突然大胆地问道。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也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可是她此刻真的很需要言鹤。
言鹤愣住了,像卡顿的机子,久久反应不过来。直到鹿翕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好似重新启动了她。
鹿翕说,标记她?
标记是件极其私密的事情,是两个互相喜欢的爱侣才会做的结契。
Omega被Alpha标记,哪怕是临时标记,都会对那个Omega产生影响,影响时间长则一生,短则一两天,在这段时间里Omega会打心底的依赖那个标记过她的Alpha。
言鹤不敢赌这个影响时间,在她看来鹿翕是因为身体上的不舒服,才会说出让她标记她的话,如果她真的标记了,等鹿翕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的。
言鹤摇头让自己保持清明,声音坚决的拒绝道:“你知道标记代表什么吗?我不能标记你!”
鹿翕歪头,不解言鹤为什么这么说,疑惑问道:“为什么。”
言鹤将抑制喷雾塞进鹿翕手里,“我怕你会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鹿翕一脸迷茫。
言鹤不同意帮忙,鹿翕将希望寄托于抑制喷雾,她摇了摇瓶子,喷口对着腺体的位置。
试图按了两下,然而没有气体喷出来。
鹿翕看向言鹤,举起手里的抑制喷雾,瘪着唇委屈道:“这个……好像用完了。怎么办?”
言鹤摸了摸鼻子,她现在再去买抑制喷雾显然来不及,问同学借,这是个办法,可是有暴露鹿翕是Omega的风险,似乎只剩下临时标记这个方法。
言鹤还在想着怎么办,鹿翕咬了下下嘴唇,轻轻蹭了下言鹤的面颊,软声软语的撒娇,“言鹤。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很难受。”
鹿翕的声音染上些哭腔,巴掌大的脸上是满满的委屈,被她这样看着,言鹤根本抵御不住,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告诉她,答应鹿翕。
言鹤提醒鹿翕:“我标记你的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很大限度上会受困于我。”
鹿翕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拥有片刻的清醒,反问,“只是一段时间不是吗?更何况你会让我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吗?”
言鹤语气坚决,肯定道:“不会。”
鹿翕脸上的笑容明艳张扬,睨了眼言鹤道:“那不就好了。”
言鹤还是迟疑,两人沉默下来。
鹿翕有些咬牙切齿,第一次发现言鹤竟然如此磨叽,连送上嘴的Omega都不敢咬。
过了片刻,言鹤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问道:“确定不后悔?”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鹿翕将衣领往下拉了些,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催促道:“快咬吧。”
鹿翕不是很懂言鹤在顾及什么,只是临时标记又不是永久标记。
面前是鹿翕白到晃眼的肌肤,哪怕言鹤意志力再好,也快控制不住自己,言鹤咽了咽唾沫,朝鹿翕的脖颈靠近。
鹿翕闭上眼睛,抓着衣领的手有些发酸,垂在腿侧的手紧握,她也是第一次被标记,心里头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然而等了许久,鹿翕听到言鹤说:“那我咬了。”
鹿翕:……
鹿翕无奈,敢情这么久你都没有咬,暗搓搓怀疑言鹤是个假Alpha。
“嘶——”
皮肤被咬破的痛感,让鹿翕倒吸一口冷气,然而下一秒她就无暇去想更多,她感觉到言鹤的信息素在往她身体里涌。
像是被热水包裹着,鹿翕全身心放松下来。
空气里的柑橘汽水味越来越浓厚,不同于言鹤那次易感期散发出来的带有压迫力的信息素,这次的信息素给她一种引诱、征服的感觉。
她们在互相引诱对方!
言鹤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搂上鹿翕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圈。
标记的时间不长,言鹤很快松了手,看着靠在她身前,一脸绯红的女孩,心里的感觉道不清说不明。
言鹤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不敢看鹿翕,“你还好吗?”
鹿翕轻轻喘着气站起,却踉跄了一下,双腿发软的她只能靠着言鹤,那双杏仁眼水汪汪的,显得更加可爱诱人。
“还好。”鹿翕觉得自己身上浓浓的都是言鹤信息素的味道,面色凝重地在想等下回去怎么说。
喷了柑橘味的香水?喝了柑橘汽水?
言鹤看着鹿翕面上神色的转变,以为她这是后悔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有点累。”鹿翕靠着言鹤休息了会,感觉四肢逐渐有了力气,才站直。
鹿翕杏仁眼微扬,“我身上……你信息素的味道是不是很重?”
言鹤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还行”或者“没有”这类的词。
“你饿吗?”言鹤避开话题,提高她买回来的吃食,“要吃吗?顺便散散身上的味道。”
鹿翕:“可以吗?”
鹿翕眨了下眼睛,水洗过的双眼格外透亮,言鹤被她看的内心发软,“可以的。”
两人上楼,酒店顶楼有一个不大的空中花园,是玻璃房,夜晚的时候来这里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
鹿翕将窗户打开,底下是繁华的街道,车流快速穿行,安静又热闹。
言鹤从消毒柜里取了一个小碗和一双筷子回来,将麻辣烫匀了一半给鹿翕。
“你能吃辣吗?”言鹤问。
鹿翕想了想,认真回答:“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好,要肥牛卷吗?要鱼豆腐吗?腐竹要不要?”
鹿翕笑着阻止言鹤,这样夹给她,言鹤喝个汤算了,“我吃过晚饭了,你多吃一些。”
等两人吃完,鹿翕身上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将窗户关好,两人下楼。
分别前言鹤抿了下唇,嘱咐道:“身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鹿翕点头,摆手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鹿翕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许月亮。
见是鹿翕,许月亮立即问道:“狍狍你前面去哪了?”
鹿翕脸红了些,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碰见言鹤,就一起吃了些东西。”
许月亮像小狗嗅气味,贴近鹿翕嗅了嗅,“你们喝柑橘汽水去了?味道这么重。”
鹿翕脸红了些,含糊的顺着许月亮的话下,“嗯。”
许月亮让开一条路,“那你快去洗澡。”
浴室里,鹿翕看着镜中自己绯红的脸,心想自己竟然以这个样子和言鹤待了那么久?
鹿翕掬起一捧水扑打在脸上,脸部快速降温。
脑海里过了一遍刚才的事情,后知后觉开始想自己前面有没有很失态。她让言鹤标记她,言鹤会不会觉得她很轻浮。
越想鹿翕越烦躁,她将水流开到最大,冲刷着手背,心中告诫自己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想也没有意义。
另一边的言鹤在洗漱间里点了一根烟,她已经戒烟很久了,可是此时她急需烟来缓解她的心情。
尼古丁吸入肺,许久不碰烟的她被呛得咳了几声。
视线汇集在烟头的那点猩红上,言鹤呼出一口气,将烟捻灭。
***
翌日,今早鹿翕故意磨蹭掉一些时间,到食堂就晚了,因此没有在食堂碰见言鹤。
许月亮对此有些小失望,她本想着今天吃饭的时候和白芷分享她昨天打听来的趣事。
吃完饭两人上到大巴,倏的发现白芷已经坐在位置上,许月亮眼睛一亮,在白芷身边坐下,“言鹤呢?”
白芷摘下他那副有着半张脸大的墨镜,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今早我还没起的时候,她就出门了,我也不清楚她去哪。”
鹿翕抿了下唇,看向车窗外,她在躲言鹤,言鹤是不是也在躲她。
言鹤是在大巴车发车前一分钟上的车,看到许月亮坐了她的位置,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