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四个字一出来,沈蕴之僵住。
他怔忪地看着单九,嘴唇颤抖片刻,终究是没忍住:“我适可而止?你让我适可而止?单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是周辑,魔主周辑!三百年前吸取东洲上千年气运诞生的异端。这些年……”
“证据是你拿来的,沈家人拿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可信的。”单九勾起嘴角冷笑,“从第一次见面,你便讨厌他不是吗?我怎知你不是故意针对他?”
“我为何要针对他!”
“我怎么知道?”单九半点不记仇,大度的说,“就像你总说我针对华裳裳,我如何知晓你心中所想?”
这话犹如当胸一剑,刺得沈蕴之脸色惨白,一�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对话犹如惊雷劈在沈蕴之的头上。他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同样的话从单九口中吐出来是如此的令人窒息。往日,他确实总说单九针对华裳裳。但他说那些话并没有指摘的意思,只是希望两人关系能够和睦,单九毕竟是长辈,可以让一让小辈。
“我……”
“沈蕴之,我不相信你的判断。三百年前的事情我不在场,未曾亲眼见到,不会轻易下定论。不管周辑是不是异端,他总归是以神胎之身降生的。为什么以神身入魔,过程中发生何事,外人无从知晓。别告诉我,你的卦象。老实说,我根本不信你的卦。”
单九强硬地将赖在她怀里的人给按到身后的椅子上,瞪一眼蹬鼻子上脸的人。
魔主大人矜持地擦嘴角的血,眉头挑的老高。
单九:“……”到这个地步,他还没有半分自觉,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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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愎自用的人,总是一叶障目。”
单九没搭理他,转过身冷笑,“况且,月见真君一叶障目的�日也不短。”
沈蕴之脸瞬间涨得通红,头抬不起来。
单九不喜欢落井下石,沈蕴之已经如此,她便点到为止,不再纠缠。
她转过身,刚想弯腰抱起周辑,谁知即便是此�沈蕴之也没有放过周辑的意思。有些事他没办法辩驳,但这个蛊惑人心的堕落种,他一定要除掉!
沈蕴之抬起左手缓缓一抹剑身,剑身上赫然一道鲜红的血痕。
片刻后,金光大作。
沈蕴之突然原地跃起,闪身到单九身后,一剑劈向周辑。剑势凌厉而充满杀气,显然是用全力。哪怕单九不一定能及�救下。生死一线,周辑身�不由自主地动。
反手一掌震出去,整个主殿震塌。
“你还有何话说!”沈蕴之犹如抓到把柄,厉声喝道:“这就是周辑。”
单九十分恼火,沈蕴之的固执已经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单九飞身上前,攻向沈蕴之。
两人终于再次大打出手。上一次为华裳裳,这一次则为周辑。两个化神期的斗法十分恐怖,宫殿已经摇摇欲坠。顾城越眼睁睁看着主峰的大殿坍塌,早已忍着气。此�从角落走出来,冷冷地扫向出手的两人。
他走过来,将沈蕴之丢在地上的证据捡起来。
翻看片刻后,看向周辑的目光便带上警惕。不管沈蕴之是否携带私恨,魔道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