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山,当然是为了解毒啊!
可我不愿说自己中毒了,毕竟,和黑寡妇有过一段不光彩的遭遇,万一二叔问我为什么会中毒,我该怎么向他老人家解释呢!
我准备糊弄过去,就想着随便编织一个理由算了。可是这时候二叔的儿媳妇突然抱着六岁的女儿过来了。
这女孩儿天生长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什么东西都充满好奇,什么东西都想摸一下,一点儿不认生。
见到我的时候,她扭着屁股从她妈怀里下来,乐呵呵的跑到我面前,伸出手好让我去抱她。
我也挺喜欢她的,就蹲下身子,准备一把给她抱起来。可我刚刚伸出手,小女孩儿居然毫无征兆的哭了。
哭声,特别大,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有些茫然无措,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一脸无辜的看向孩
子他妈沈霞,沈霞是五年前嫁到二叔家里,听闻她是未婚先孕,可能听到未婚先孕这个词,别人就会想,这又是一个轻薄的无知女子,可沈霞不一样,她聪明能干,又简单漂亮,在我二叔家里虽说是儿媳妇,可我二叔看她比女儿还重。
沈霞很爱二春哥,虽然二人结婚几年了,可感情一点没过气。在这云甸大山里,人们生活简单宁静,可像他们这般恩爱的,却是不多。
沈霞接过孩子,有些歉意的对我点头,说,小孩不懂事,让我不要见怪。
我一笑了之,但心里也好奇,不明白这丫头为啥见我就哭。
我试图去安慰她,可我越向她走进,她的哭声更大,到最后,都有点声嘶力竭的感觉。
这种情况的发生,让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心想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都说不满十岁小孩儿,眼里有神灵,一切妖魔鬼怪都逃不过
这一双眼睛。
想到这里,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当日黑蜘蛛钻到我嘴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该不会是它吧。
越想越有可能,我就对沈霞说,嫂子,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沈霞这才停止安抚女儿,转眼看向我,她眼露茫然,摇头说啥也没有,就是脸色不太好,黑一阵青一阵,还关心我,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也没有回答,径直跑到房里找了一个镜子,那镜子对自个儿脸上一照,我那比便秘一年还难看的脸色立刻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感觉我的生命又短了一天,我还有六天可活!
心里仿佛多了一块大石头,二叔见我情况不对,关切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一激动,当场就吐了一口黑血,那血吐在地上,还带着气泡,气泡破灭,还有阵阵黑烟盘旋而上。
二叔再也淡定不了了,盯着地上那滩黑血,拉着我就走到后
院的一处小房子里。
“成儿,你是不是惹了不该惹得东西?”
我垂下头,知道此事已经瞒不了了,只能叹口气,说,“二叔,我中毒了!”
二叔一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问我中了什么毒。
我没有隐瞒,说是黑寡妇。
听到这三个字,就连二叔都慌了,看来他也知道黑寡妇的,就问我,怎么会惹上这么个毒物呢?要知道云甸大山,虽然不知有几千里,可是黑寡妇,乃是热带毒物,轻易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二叔也没听懂,就摆摆手说,黑寡妇分有两种,一种是天然的,虽然有毒,但是毒性可以遏制。而另外一种,是毒蛊人专门从热带地区捕捉而来,从幼时就开始对其进行填毒式成长,成年以后,毒性要比正常黑寡妇毒上数倍。
但是往往这种毒物,都是有毒蛊师才会去涉猎,普通人根本见不到。
二叔话语刚落,我心里就哀鸣起来,我的运气不会背到这种程度吧。这么罕见的毒物居然被我遇到了。而且从二叔话里,我可以得知,我所中的毒,就是人工培养的黑寡妇,更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唱清平调的女子,居然是个毒蛊师。
我想我完了,碰上这么毒的东西,我还有救吗?
如果外婆在这里还好说,可是外婆去了海外,短时间回不来,而清虚是个道士,哪知道可能解毒呢?
想到这里,情绪不免又低落几分,但转念一想,外婆在这里居住几十年,那是看着二叔从小长到大的,虽说隔了层关系,但好歹是亲戚,或许外婆留下了什么解毒的灵丹妙药也说不定呢!
我侥幸的看着二叔,就问他了解外婆吗?二叔点点头,说一起相处几十年能不了解吗?
听到二叔这么说,我有些心动,心想外婆搞不好真留下什么灵丹妙药给了二叔。
于是我追问,那你知道外婆的身份吗?
二叔疑惑,说。一个老奶奶能有什么身份?
我说,云甸大山,有数不清的秘密,比如,炼蛊师,毒蛊师,还有巫师!
二叔立刻摆手,说我尽会胡诌,哪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人,说我是小说看多了。
一听到二叔这么说,我就知道没戏了了。
唉!我白高兴了一场,二叔连外婆的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解毒的灵丹妙药呢?此刻一想,明白是自己多想了。
接下来,我又与二叔说了很多,但大多数话题都是围绕前去南山的地理位置,二叔还精确给我画了一张图,说按照这个线
路就能找到南山。
我给这图贴在肚脐上,一迷糊就准备拿出来看。
离开二叔家里,我一路南去,心里明白此刻只能把希望寄托给清虚了,如果清虚都救不了我,那我这条小命算是泡汤了。
也许是因为寿命无多,我走路走的很快,半天时间就离开我们小镇,按照地图显示,我要跨过五座山峰,还有一条河流,再经过万毒林,就可以到达南山。
简单的吃了午饭,我便再次赶路,可我刚从到饭店里出来的时候,突然的,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