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匹狼早就盯上了自己以后, 江真澜打心底十分不悦。
向来作为捕食者的她,怎么能够容许这种颠倒规则的事情发生呢?
正所谓“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光是明白自己被对方视为了“螳螂”这一事实, 她便已经忍不住想要看骄傲的对方从高处跌落的模样了。
“封涧,你不是吧?”
她眯眼盯着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 却一点都没有要去哄他的意思。
即使在一起之后,江真澜从对方那里套出了他早便心仪自己的真相, 可也并未因此而生起对这个男人的半点怜惜。
因为从小到大都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所以对于大多数人的喜欢,她实在很难表现出受宠若惊。
甚至, 倘若上帝能够原谅她如此直白的不谦逊的话,江真澜想, 大多数时候的自己面对他者的告白,应该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吧。
托这张脸的福,她几乎没有在异性那里尝过挫败的滋味。
“反正你一向逍遥在外,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半晌,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大概是这段日子过得还算愉快,对方一时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这般想着,江真澜重新将目光投注到书上。
还是朋友说得对, 男人不能宠, 否则容易蹬鼻子上脸。
另一边,封涧趴在枕头上,侧耳悄悄探听着对方的动静,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直至看完书、熄了灯以后都没再来管一管赌气的自己。
黑暗中,身侧的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居然真的没半点反应!
慢慢地,封涧咬紧了牙,勉力支撑着自己不要向对方主动靠近。
可恶,他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良久。
“……”
——尊严能当饭吃吗?尊严能和爱情相提并论吗?尊严能有她理睬自己更重要吗?
于是,在这样惯常的“吾日三省吾身”之后,封涧忿忿地翻了个身,如同烙卷饼一般又将自己给重新转了回去。
好吧,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既然等不到这女人来哄他,那他就主动去招惹对方好了。
反正……也习惯了她的冷落与无情。
不过封涧亦有自己的计谋,为了保留仅存的少得可怜的颜面,他只是将腿轻轻地蹭了过去,而未开口说话。
绝对不能再低声下气了。
否则,搞得总是自己低头好像理所当然一样……难道她就没有一丁点的错吗!
待触碰到对方纤细的小腿,封涧先是拿自己的腿试探性地推了推它。
好脆弱的感觉。
心下不禁升起一丝柔软,随即他掩耳盗铃似的将自己整个人又挪过去几分。
“……”继续蹭。
在这视觉示弱的时刻,其他感官却如同受到了神明的宠幸,得以放大优势。
当下的封涧只觉,对方的肌肤宛若经过巧匠的塑造而被精心烘制出的瓷器一般,那样的光滑细腻拥有几乎可以让人迷醉的魅力。
仅仅是如此亲密,他的左胸口便已鼓涨起来。
……好想抱她。
两秒以后,对方将腿移开。
“……”福利被夺走了。
失去紧贴感的封涧尤为失落,接着他紧追过去,直接用一条腿压住对方的下半身。
然而这样依旧不够。
因为触碰她,四肢百骸早已弥散开一股因对方而生又只能因对方而解的瘙痒。
……没有她好难受。
想要……就是想要她……
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