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凝视着她，似乎是从这种非比寻常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
“不讨厌……是吗？”
昆盈钰依旧一言不发。
“钰钰……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良久，周暮深恍若呢喃似的吐出两个字：“……真好。”
一点都不好。
昆盈钰默默腹诽。
“钰钰，谢谢你……”
分明夜深人静正是好眠之时，可这位传说中的高岭之花却犹如上瘾一般自言自语起来。
“你没有讨厌我，这就够了……我真的很高兴……”
“别怕，我会给你时间……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也没关系，我一定会努力……”
“我和林鹤……我会解决好这件事，不会让你受伤的……我保证……”
“……钰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你觉得呢？”
结果，最后这句话直接将昆盈钰吓傻。
她愣了半天，才终于从惊吓中挣扎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着对方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周暮深不禁沉下眼眸：“钰钰，我说过，我是很认真地对待追求你这件事的。”
他顿了顿：“也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我们的未来。”
“周暮深。”昆盈钰蓦地开口，“我没有想过要和林鹤分手。”
即便在他告白之后。
大概是被她的话给噎住，男生安静了许久。
“林鹤对我很好。”昆盈钰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而且……”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她。
“钰钰！”周暮深骤然抱紧她，甚至双臂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你很喜欢他？”
有这么……喜欢吗？
说实话，初交往时，昆盈钰是不太适应的，毕竟单身狗的日子自由自在，结果突然有一天要把闲暇时间留出来给一个叫做“男朋友”的人，那会儿她的确都有点进入不了状态。
不过林鹤显然是个十分体贴的男朋友，他温和而不失强势地挤进她的日常，直至生活的每一角都有他的参与。
昆盈钰一直是个慢热的人，而就在这个尝试的过程中，她的确逐渐喜欢上了自己的男朋友。
“是喜欢的。”她给出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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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男朋友的兄弟来这一出之后，她开始怀念以前无忧无虑的单身狗时光。
念及此，昆盈钰不由向对方投去隐晦的一眼。
“所以呢，钰钰……”周暮深抚上她的脸颊，单看外表像是完全不受这番话的影响。
“林鹤是你男朋友，所以你喜欢他。”
他冷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我知道。”男生笑了一声，继而在她耳畔低语，“……我不介意的。”
是啊，他不会介意的。
——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周暮深掩在幽幽夜色中的笑容夹杂着苦涩。
※※※
张越凡发现，打从自己一觉睡醒之后，寝室里的天就变了。
“鹤子和深哥到底怎么了？”趁着两人都不在，他把刘二狗拉过来逼供。
“不清楚……”刘二狗回忆了一下那晚的情况，“可能有些矛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