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终忍住了。
他清楚,自己还不是谢云寒的对手。要想将阿渺哥哥彻底抢过来,他必须一直忍耐……一直到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时候。
少年紧握的双拳终于缓缓松开了,他的掌心已被自己掐的鲜血淋漓,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面无表情地最后望了一眼厚厚的帷幔,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第二天,许夕处理完日常事务去看折昱,却见少年在院子里自己练剑。
没有人教他,他自己从书房里翻出一本剑谱,随意折了一根竹条,一招一式练的分外用心。
许夕在旁边静静看了一会儿,笑着走了过去:“怎么突然这么用功了?”
少年听到动静回头看他,那一眼眸色很沉,让许夕微微怔了一瞬,再细看时,却见他双眸清亮,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阿渺哥哥!”
少年额头覆着一层微微的细汗,满脸笑容像阳光般毫无阴霾,扑过来亲昵地抱住了他。
许夕疑心刚刚是自己的错觉,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怎么想起来练剑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能光想着玩了嘛。”折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期待地看着他,“阿渺哥哥这么厉害,一定会舞剑吧?教我好不好?”
“小昱的要求,哥哥有不答应的吗?”许夕宠溺的捏了把他的脸蛋,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根竹枝。
折昱定定地望着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只见那一袭红衣的人在握住竹枝的一瞬间,周身慵懒的气质陡然发生了变化,那根再寻常不过的竹枝竟瞬间覆上了一层凛冽的杀气,隔着数丈都令人觉得胆寒心惊。
下一瞬,剑气破空,寒光迸现,时而倾身点刺,时而回旋倒勾,长剑和男子几乎融为一体,收刺开合间似行云流水,只令人想起那句“疾如雷霆震怒,静若青海凝光”。
一套剑法舞完,许夕收式,回头冲少年微微一笑。随风扬起的烈烈红衣缓缓落下,衬着滑落的如墨青丝,是一种无法描绘的惊艳独绝。
折昱几乎忘了呼吸,竭力收敛自己炙热的目光,微微偏头,清了清嗓子惊叹:“阿渺哥哥太厉害了。我、我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说什么傻话。”许夕敲了敲他的脑袋,把竹枝塞回折昱手里,让他照着舞了一遍。
“只看了一遍动作就很熟练了,我们小昱明明是个天才!”许夕毫不吝啬地点头夸赞,走到折昱身后,拍了拍他的腰提醒他调整姿势,“不过下盘要更稳一些,脚下不要飘。”另一只手握住折昱拿着竹枝的手,“持剑的手也要更坚定,只有目标清楚,心中无畏,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折昱半个脑子听许夕指导,另一半思维全部落在对方扶着自己侧腰和手臂的手上。他做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又故意做错了几个动作。许夕对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毫无怀疑,浑然不觉地耐心贴身指教他,让对方结结实实吃了一顿豆腐。
直到正午,许夕和折昱才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去用膳。谢云寒也在,男人和少年对视一瞬,又不约而同的错开了目光,仿佛昨晚短暂的交锋从没有发生过。
在没有决出最终的胜者之前,他们心照不宣的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
然而这种虚假的平静注定要被打破。
因为他们本质上都是贪婪、自傲而占有欲极强的人,而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
且只有一个。
谢云寒还好些,可折昱正处于少年期,正是定力耐力最不足的时候。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面对着毫无长进的修为,心中愈发急躁不安。他每晚假装睡着,然后自虐似的眼睁睁看着许夕从他身边离开去找另一个男人,继而在满腔愤怒和冰冷中睁着眼睛一直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