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若然沾染风寒,家中之人也畏惧受累沾染,唯一的结果便只能是一个人寂寞等待生命最后的时刻降临。
而此刻,却有人愿意施舍汤药与民,哪里不会让人振奋激动?
康健之人想要防患未然,伤患之人想要借此重享健康,注定只能安静等死的时候,突闻还有救治的可能,试问哪个又可以抵挡这样的诱惑?
目睹了这一切,陈英心中滋味莫名,眼前这人狂妄大胆,却也聪明仁善,说不出好或不好,但的的确确是与一般商户不同。
心中感慨非常,但诸般心思到得嘴边,却只变成一句忧虑:“这个方子倒是不曾听过,郎君懂医么?”不会吃出来什么不好吧?
=====
小兵从外急来,直直进了副将帐内。
“据大人吩咐,小的去查看那秦家的动静。昨日那小儿送粮给府衙百石之后,今日又在陈家粥棚边上施汤药与人,说是可以防治风寒,刚揭锅就被一抢而空。”
“施粥倒还罢了,这汤药也是敢随便与人的么?”冯副将皱眉。
若不是崔垣叮嘱,他也不会对这个秦家小子留意。
这不注意还好,一注意谁曾想竟是这么个胆大的!
就是大夫也不敢随便给人开药,他这倒好,这一开就是一群人,万一真吃出来什么不好的,谁担得起?
崔垣啊崔垣,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烦!冯龙心中暗自苦恨。
“那汤药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说是荆芥姜茎和醋熬了一锅,又将老姜红糖兑酒熬了一锅,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家仆从也喝了的,想来他们也不会拿自个儿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他自然不会那么傻,我是怕有人用此做文章。没有最好,要是有,他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冯龙揉了揉眉心。
“带几个人暗中留意,看有没有什么人乱动心思,若有的话,也不必客气了。”想了想,冯龙烦躁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对了,府尹那边也留点心。”
娘的,这些年轻人做事,怎么就不经脑子呢?
=====
“不敢说懂,只曾闻说这个方子甚有见效罢了。”秦翾以袖掩口,声音微嗡。
那些味道若是单拿出来,到不怎么冲,但混合起来,就会让她无比排斥。
“此方所用药料少,也容易购得,若是见效也好,对老百姓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了。”
只是味道不好。秦翾暗道。
陈英这时想起什么,打趣道:“郎君此次病重得愈可也是此方之功?”
“噗!姑娘这句话可是说错了呢!”
秦翾不及开口,在一旁安静许久的阿窈倒是先笑了起来,脆生生道:“姑娘不知,我家郎君小时落水受寒,家里用了此方救治方好,病愈后为防复发,让郎君三餐不歇连着吃了数日。是以郎君最不喜这味道,也再不吃此汤药。由了此事,郎君至今还畏惧吃药,每回病了都得婢子们哄着骗着逼着才咽得下去药呢!”
阿英闻言微微诧异,但转瞬也噗嗤笑出声来:“想不到郎君居然如此孩子气。”
秦翾顿时头大,看来这丫头的确是惯得,不分场合随意打趣。
阿窈促狭地看秦翾一眼,待看清那张黑着的面孔,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急急藏到阿舒身后。
“郎君你可不能欺负婢子,阿窈所言可是非虚。”
听听,这还有理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