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若是停留过久,没有不来见母亲的道理。
可是既然大雪封道,他又要去哪里?这般着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可是他既然有时间去与人论法,瞧着又不像……
秦翾暗忖,想着想着又不觉失笑,觉得自己真是操闲心。
“西郡那边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想到那个现在府中皆知的消息,她开口问道。
“建康本家倒是有些记忆,但西郡那边没有过往来不甚清楚,只记得当时小姐出生时,那边曾来了人,但那时候婢子年幼,也只是听闻,并不熟悉。”
阿窈想了想,又道:“不过据说康氏在西郡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当年夫人的带来的嫁妆比大夫人的还多许多。”
大夫人,是秦翾的大伯,秦宏的妻子,太傅孔琳家的大小姐。
“这个比不得的,虽是太傅之女,但毕竟是朝臣,恨不得个个脸上贴着清廉二字。若是显出的家资过多,岂不是自打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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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这就是世家商贾与朝臣间的区别,前者可以恣意显富炫耀煊赫,顶多招人眼红却不至于引来罪名,但后者过富总难免让人多想。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秦翾好笑看她,在西北这么多年,居然连这些家长里短都知道。
“哪有!这还是当年在建康听门子上那些婆娘媳妇说的……那时觉着有趣,便记了下来,才没有……”
“嗯,是,我家阿窈只是记性好。”
“小姐!”
“嗯,我在,有事就说吧,别憋着。”
“……”
有时候噎一噎别人也挺有趣。
这边主仆二人正在笑闹,却听门吱呀一声推开,阿舒从外面进来,将落雪的外衫放在门边,才走到秦翾跟前道:“苏嬷嬷来了。”
“也该来了。”秦翾轻笑,“扶我起来。”
“小姐知道嬷嬷会来?”阿窈诧异道。
“嗯。”
靠坐起来,秦翾示意阿窈递过手炉,塞给鼻头通红的阿舒:“外面冷,赶紧捂捂,仔细冻着了。”
“不过嬷嬷这会来做什么?”阿窈问。
“提着食盒,说是梅园做的小食,带过来给姑娘尝尝。”阿舒回道。
“不是只有年节才会送东西来么,怎的今儿个来了?”
阿窈说着掰手算日子。
小姐昏睡那三日,那边也不曾带吃食过来呢。
“这就不知道了,待会一问便知。”
“有事,自然会来。”秦翾开口。
“咦?小姐像是算准了呢。”
“我何时不准过?”
这话说着自负,可是两个婢子对视一眼,却并无怀疑。
是啊,何时不准过。
“既来了,便请进来吧。只是将那屏风撑开,莫给老人家过了病气儿。”
苏嬷嬷进屋的时候,便看见屋子正中放着一盏撑开的落梅雪鹤屏风,而她此行要见的人,正在帷帐之后,透过光隐约可见那人靠坐在床上的身影。
……
泽州城外百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