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干什么……她开咱俩的玩笑,我打算教训她来着。”
“是这样啊。”郝书尧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过几天高三学生不是要离校了吗,拜托你一件事。”
郝书尧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和向喻秋说了,某人又开始拍马屁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临毕业了还要给学生们准备这么感人的东西,如果她是学生肯定当场表白,听的郝书尧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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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不论有多难熬,学生们也总算在埋头苦学中挺过来了,在校的最后一天按照惯例都是留给学生们怀念过往和准备与任课老师们分别的。
郝书尧干脆整堂课都留他们互动了,台下的学生们眼看快毕业了,胆子越发大了起来,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郝老师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班长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大家都在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觉得郝老师看得上他一样。
郝书尧倒是并不在意,这样的问题这些年她不知道听了多少,只是在扭头看到门口向喻秋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得时候,还是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我的择偶标准啊……那人一定要脾气好,温柔,很懂事,不会惹我生气。”
和向喻秋本人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一点都不像。
台下的人瞬间变得静悄悄的,这样反而让向喻秋不服气的一声“哼”格外明显,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啊,这都只是我想象的,现实中我喜欢的那个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像个小孩子,脾气不是很好,但对我总是很有耐心,总是惹我生气,但又会第一时间来道歉。”
“郝老师您有男朋友啦?”一众男生觉得不可思议,一点预兆都没有。
这种感觉就像是喜欢的偶像忽然官宣要结婚了,而结婚的对象是个圈外人素人一样。
“嗯……纠正一下,是有爱人了。”郝书尧没点破,希望他们自己能理解这个世界上不止男女之间可以相爱,更是给在门口委屈巴巴捧着花缩成一团的向喻秋一点安慰。
“好啦,该问的你们都问了,就……惯例地送给大家一点离别赠言吧。”郝书尧说话间带了一股小女生的语气,哭腔已经很明显了。
眼看快要下课,她在这种场合很难绷住不哭,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都哭了这么多年了泪还没流干。
很平常的话语,在这种时候往往能勾起人内心深处对于过往的回忆,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是很纯粹而又奇妙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得形如水火难以相容,不过更多的是像现在一样和谐相处。
毕业代表着一切都将结束,恩怨情仇都清零,更何况他们对郝书尧没有任何不喜欢的因素在,更多的是对她的感谢,和她能成为自己老师的庆幸。
“人生像是一场考试,可考试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不论你们今后去向何处,有机会的话,回来看看。”下课铃响起,郝书尧憋了半天的泪总算憋回去了,不哭是怕向喻秋又找借口嘲讽她,烦都烦死了。
话说到最后,她没哭,学生们倒是被她惹哭一片,尤其是那群女生,一个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向喻秋忍不住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语文老师。”
学生们很有心,给每个任课老师都准备了礼物,但是偏心的也相当过分,给别的老师都是送书,到了郝书尧这儿又是花又是手工叠的千纸鹤的,最后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子,人都被挡的看不见了。
郝书尧好不容易才扶稳了堆在讲台上摇摇欲坠的礼物,探出头冲她们道了声谢:“谢谢大家,老师也有一点小心意给你们。”
向喻秋在门口站得脚都麻了,迈进班门的时候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才满意地扬起头:“你们郝老师出钱我出力,可别谢错人了。”
郝书尧那天找到她是要她当苦力的,抱着一大捧向日葵当送花使者也能任劳任怨,她对这个免费的劳动力非常满意。
“向日葵是向阳而生的花朵,你们郝老师选这朵花也是希望你们能永远朝着光明的未来蓬勃生长。”向喻秋一边给学生们分着花一边还在口中念念有词。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花自然是从严老板那里订的,她还特地问了花语,也顺便搞清楚了一件事:
原来严一茗当初就考虑到了两人的特殊关系,才选择了给她拿向日葵。但凡她和郝书尧的其中一个发现了这个小心思,都不至于耽搁那么久才摊牌。
不过……算了。
向日葵明亮而耀眼,生的自信又骄傲,像极了向喻秋最初留给郝书尧的印象,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被吸引,人总是会向往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
等到一支支向日葵都被发到了孩子们手上,向喻秋背着一只手神神秘秘戳了戳她:“书尧。”
“嗯?”郝书尧在低头看学生给自己的留言卡,感情到了至深出情不自禁红了眼眶,一抬头正对上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完全没想到向喻秋会准备这个,还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转身挡住,
“干什么呢,被学生看到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