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
“嗯?我什么?你觉得你打得过我还是怎么的?”
男人吞了吞口水,他听那个人说过,她是向志东的女儿,以前在国外就是自由搏击选手,攻击性特别强。
根本不能拿她和普通女人作比较。
他想逃,可看了看向喻秋扬起来作势威胁的手……还是算了。
整整一个下午,向喻秋都躺在床上看电视,还拜托赵婕下楼买了不少零食,看起来相当惬意。和一旁坐在椅子上左拧右拧的男人截然不同,毕竟对方已经要被他折磨的投降了。
“我可以上个厕所吗?”
“不行。”向喻秋没看他,依旧在盯着电视傻乐,笑点低到嘉宾说个冷笑话都能笑到打滚。
男人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仿佛被降智了的人,叹了口气,直接起身往厕所走去,刚要开门,就被一拖鞋拍在了手上。
向喻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跟上来,显然是连厕所都不想让他上了。
“我说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我就什么时候让你自由行动,不想尿裤子的话还是乖乖招了吧。”
男人暗骂了一句,想硬闯,直接被一个背摔扔在了地上,捂着快要断掉的老腰在地上打滚,这也是他亲身体验到职业选手的实力。
向喻秋把人连拖带拽又丢回了椅子上,留他一人继续受折磨,自己则回到床上继续看电视去了。转了转酸痛的手腕,嘀嘀咕咕:“重死了……”
“小秋老师,他要一直不说怎么办?”这是赵婕第一次看到力气如此大的女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向喻秋这么厉害,说不佩服她自己都不信。
“那就一直耗着,反正我时间多。”
这话是故意说给那个男人听的,其实她时间一点都不多,反而少到有些不够用。
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早上和妈妈打过电话后,她越来越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郝书尧最近遇到了太多事情,应该是最需要她陪伴的时候。可她这个当女朋友的却在罗安市帮曾经喜欢自己的人解决她的工作问题,说给谁听都觉得奇怪
郝书尧竟然会一点都不吃醋?就连问都不问,到底是信任她还是压根懒得管?
她还是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果然,男人听到她要一直耗下去的时候猛地抬了下头,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真是碰到了一颗钉子,没想到她会比她妈妈还难缠。
到了晚上,向喻秋又叫了麻辣香锅上来,故意吃得很香的样子给男人看。赵婕也跟着蹭了几口,但中午吃得太饱,没什么胃口,有些羡慕她有这么好的食欲。
男人此时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不吃不喝没上厕所了,还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被人绑架了。
“你真的不打算说吗?”向喻秋在锅里挑挑拣拣半天,才从一堆碎辣椒里找出了几块能吃的土豆片,心里暗骂酒店黑心。
这么一大盘子辣椒卖小二百块钱,不如去抢!
“不说。”男人冷哼一声,哪怕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叫了,也一点想说的意思都没有。
“那你就饿着吧。”向喻秋被她搞得没办法,饭都愁的吃不进去,已经在考虑非暴力不沟通的手段了,“何必呢?有什么好怕的,就一个宫校长,你配合一下把他弄进去,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男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着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锅麻辣香锅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两人也都没什么胃口,十几分钟就让前台找人撤下去了。
三个人各自坐在房间的一脚,整个晚上一言不发,中途男人有好几次想偷偷闭着眼休息一会儿,都被向喻秋发现强行摇起来了,这会儿垂着头半死不活地坐着。
如果说人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饭都能活下去的话,他完全没问题。可是憋尿不行,他以往一个小时不上厕所就难受,更别说现在这么久过去了,他真的快憋不住了。
“向小姐……”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毕恭毕敬叫着她的名字,“上个厕所……求你了,我真快憋不住了……”
向喻秋下意识就要说“不行”,结果看到了他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简直被震撼到了,真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弄哭一个大男人:
“哎,算了,去上厕所吧。”
男人点点头,回给他一个略带感激的眼神,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缓缓往厕所挪去,步子迈的比十月怀胎都艰难。
大概五六分钟过去,男人才一脸轻松地从厕所出来,也没看她,径直又坐回了椅子,嘴巴紧闭一点要坦白的意思都没有。
向喻秋看了一眼神色轻松的人,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她就不该心软放他去上厕所,这下好了,她前面下的功夫怕是白费了。
只好揉着酸痛的眼睛继续盯着电视看,里面的嘉宾再做出什么惹人捧腹的动作都没法再让她再笑出来了。
如果书尧在,她会不会有办法呢?
越想内心的悲凉就越被放大,到最后小秋索性拿被子捂着脑袋,像条快要气绝的毛毛虫一样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赵婕还以为她困了,赶紧走过去把电视关掉:“你要睡了吗?”
“没有……我脑袋有点凉……”向喻秋蒙在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这么做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什么?”向喻秋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说话,直接一个翻身坐起来,被子都甩到了地上,也顾不上捡起来,“是谁?”
“我不认识。”
“你耍我呢是吧?”向喻秋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大傻蛋,直接从床上蹦了下去,赤脚站在地上,把男人揪起来狠狠推在墙上,攥紧了他的领口,咬牙切齿,“你给我说清楚,是谁!”
男人被揪着领子,疯狂拍打她的手,都快被勒得喘不上气了:“我说的是实话……真是实话,我不认识他……”
“我只知道他是家医疗机构的人,反正是一家研究各种重症治疗方法的,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但听说治愈率很高。”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向喻秋松开了他的衣领,免得他一会儿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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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涨得通红,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差点真的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我爸得了肠癌,治疗需要一大笔费用,可我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到那么多钱。而且医院说了……晚期……有可能救不了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联系到了这个人?”
“他说有办法治,他们公司最近新出了一套治疗方案,什么肝癌肠癌,治愈率很高,都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他说只要我帮他做事,拖住你,就免费为我父亲提供治疗。”
听到他不是无缘无故害自己,而且又是因为家里老人生病,向喻秋的怒气才散了些:
“现在呢?你父亲怎么样?”
“昨晚给我打了电话,我爸已经被接到机构接受治疗了,情况好的话至少还能再活个三五年……我从小到大就他一个亲人,真的不想让他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走了……对不起。”
男人说着朝两人鞠了个躬,马上又被扶起来:“现在还有机会,我会为你父亲提供后续治疗的费用,然后你帮我们把所有证据都放出去,能做到吗?”
“这个……”男人显然并不愿意,首先,他欺骗向喻秋在前,并不相信她会不计前嫌帮自己;其次,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永远是深不可测,向喻秋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敢去挑战对方的底线。
“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你,再这样追究下去怕是会有危险。”
男人跟向喻秋并没有实质性的矛盾,他也是拿人钱财□□罢了,所以才会发自内心给她这些忠告。
“小秋老师,要不就算了吧……我再去外市找工作也是一样的,而且也麻烦了你这么久……”赵婕也觉出一丝不对劲,也跟着劝起来。
“不行,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
在她的脑海里,自己并没有招惹太多仇人,岳央没那个胆子,其他人就更不会了。
还有谁……是她不认识的,不知道的,但却跟她有仇的?
现在除了杜北江,和她有仇的就只有当年害的父亲死在擂台上的那帮人,可时间久了,梁柒月一直瞒着不跟她说,她一个名字都不知道。
她当时年龄小,不知道正常,可杜北江是亲历者,没准有消息呢?
想到这儿,向喻秋立马来了精神,又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把手机抖了出来,一边播着电话一边嘱咐剩下两人:“跟我有关系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你们两个先去忙宫校长的事。”
“可是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赵婕满眼都是担心,向喻秋要因为她在罗安出了什么危险,她非得内疚死不可。
“不会的,你放心。”
向喻秋走到了阳台,关了玻璃门,找杜北江确认情况去了。
郝书尧这边一直没等到向喻秋的联络,再打电话过去就发现她又被拉黑了,简直快被这个心理年龄不足十岁的家伙气死了。
罗维这些天跟着她大大小小把所有出现可以IP地址的地方转了个遍,连徐迪的影子都没见到。两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金隅雅苑附近的咖啡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郝小姐,最近要注意休息啊,我感觉你瘦了不少。”罗维拿叉子挖着蛋糕,但右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尝试几次无果,脸上出现了一抹愠怒,很快又被掩去,“不然向小姐知道的话该心疼了。”
“她不会知道的。”
“说起来……我都快半个月没见到她了,她还在帮朋友忙吗?”
郝书尧点了点头,今天胃不太舒服,只要了一杯热水抿着,脸上一片惨白。
虽说提前离开了学校,但她总觉得比上课的时候还忙。前不久那次刚刚重感冒入院,最近天天熬夜,生理期又乱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步步走向极限状态,找到徐迪的那一天或许就是她彻底撑不住的时候。
到时候向喻秋再不回来听她解释,自己绝对跟她没完。
“你要不要吃这儿的蛋糕,巧克力不是很甜。”罗维还在坚持不懈推销自己赞不绝口的蛋糕,换了一只手拿叉子果然吃的津津有味。
“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虽然不太礼貌,但是罗先生,你的手是受过什么伤吗?”
罗维作为一个兽医,有这么强的洁癖,至少在她看来是不太正常的,而且他的惯用手是左手,倒不是说左撇子又多奇怪,只是刻意不用右手这个行为有些引人注意。
就像是左腿受过伤的人,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因为哪怕是恢复了,心里也总在害怕会弄疼自己,不敢用力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