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关心,婚约就此取消,至于镇国公府,也算对我有恩,若是可以,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好。”
乾清宫一番谈话后,冰芜心中的伤感淡了些许,她和燕临还没到那种非君不嫁的地步。只是被燕临荒唐至极的理由气着了。
感情的事,真是难以捉摸。喜欢和不喜欢,说变就变。
燕临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冰芜不知道,如今也不想知道了。不过,她先前确实是真心想要嫁给他。
七载的冷宫生活,尝尽心酸,难得有个人对她嘘寒问暖,鞍前马后,处处照顾她,逗她开心。说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但她也知道感情的事需要两方都愿意,两情相悦方能长久。她如今好似能明白为何母后早逝了。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或者继续喜欢一个已经不喜欢自己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想开,放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冰芜觉得将这份压在她心头上感情放下后身形一松,浑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没了婚事后,冰芜安生地待在宫里,日子过得极舒适。这是她在皇宫里待得最舒服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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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阳光正好,冰芜在御花园赏花晒太阳,几碟小点心,一壶好茶,赏春光。
不一会儿,贴身宫女气冲冲的回来,满脸怒气,“公主,太过分了,外头都将您说成什么样了!”
“嗯?”
“坊间说您貌若无盐,所以镇国公世子才在先太后薨了之后急着退亲。还有更过分的,说您身子不好,是个病秧子,无法生养……”
“太过分了,分明是镇国公世子之过,凭什么如此造公主的谣。”
冰芜捻起一块芙蓉酥,吃了一小口又抿了一口香茶,不甚在意地道:“本宫确实是个病秧子,坊间也没说错。”
宫女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公主……”
冰芜无奈地摆了摆手,吩咐道:“照规矩处理就是了,不必回禀了。”
新皇对她极好,不只是面子情那种,她在宫中说话的分量不比新皇少。宫外的传言很快就消失了,半点浪花也没翻起。
新皇好像是要弥补她之前吃的苦一般,各种珍贵的赏赐流水一般。她的宫廷生活过得十分舒适。
不过冰芜并未轻快多久,两个月后的一天,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燕临的求救信。
信上说,看在太后和以外他们的情分上,求她一件事。若是她愿意帮忙,就请到上回的地方见他一面。
冰芜想到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物,沉吟了好一会儿,吩咐宫女太监们把堆满小库房礼物装车,带着一车子礼物去了郊外。
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冰芜抬起车窗,没看到燕临的身影,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一时也没多想,由着侍女扶着下了马车。
萧青月看到从马车里下来的女子,愣了一瞬,她一直以为在冷宫长大的公主外貌身形上定是不大好看,能让燕临心疼,肯定是个小可怜。
没想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人家公主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怜,宫婢环绕就不说了,穿着华贵,气度不凡。身量虽纤细了些,可容貌绝美。
萧青月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心里突然开始胆怯了起来。双腿好似灌了铅,挪不开寸步。
还是身后的婢女小声地提醒她,萧青月才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