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府后院,年轻的臣子愤怒地挥舞手臂。
“我看陛下是乱时的那几个月被吓破胆了!”
其余人连忙道:“雯兄,慎言。”
年轻人沉闷地灌了口酒。
安静中,另一个人小声开口:“要我说,公主的去留都是小事,只怕……”
几人隐晦地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只怕草原人是故意以此为由,试探夏国的虚实和态度。
·
地牢潮湿阴暗。
使团被关押在一个小房间里。
墙壁水珠滴落,滴答声响。
角落里,一个小胡子男人默默数着时间。
他等了一天,地牢外依然寂静无声,没听到宣布斩首的圣旨。
男人笑了一声,紧绷的背脊一寸寸放松了下来。
“夏国被传得神乎其神,怎么选了个软蛋当新皇帝。”
他摸着嘴边的胡须,安慰忐忑的手下:“看着吧。”
男人狭长的眼底透过一丝精明:“我们很快就能带着尊贵的王最想要的礼物,回草原享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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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你放心。你我姐弟情深,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那苦寒之地?”
时秀扬起下巴,喝了口使团进贡的果酒:“那些草原人也真敢想?”
时秀自顾自说了不少,时锦只偶尔应两声。
时锦将桌上的奏折按轻重缓急一一整理区分,这些事她已经做得很熟练了。跟在时洛身边学习的时候她一向比时秀学得好,如今成了她还安王妃养育之恩的本钱。
右相等人不知道。
之前那些他们称赞有加的批注处理,其实全部出于这位低调的公主之手。
时秀见时锦不搭理他,语气渐渐低落下来,他落寞地拉下眼角:“姐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自从他用时锦的命从马车里逃出去,时秀很久没再亲昵地叫过“姐姐”了。
时锦顿了顿,抬头看向熟悉又陌生的弟弟。
时秀蹭了过去。
“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偷父王的酒喝吗?”
谈起往事,时锦的表情也变得怀念柔和。
她接过时秀递来的酒杯。
时秀盯着时锦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烛火下,时秀的脸晦暗不明。
“……对不起。”
烛火跳动,轻轻的呢喃声消失在无边的夜里。
时锦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觉得头痛欲裂。
身下摇摇晃晃。
她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费力,勉强找出一丝清明,掀开沉重的眼皮。
时锦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颠簸地赶路。
赶车的人很安静。
时锦耐心等了许久,才在用午饭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了几句话。
听声音人不少。
时锦凝神,将为数不多的注意力集中在耳朵。听清他们的话后,时锦瞳孔紧缩——
是草原人!
送走时锦这件事,除了国师,时秀谁也没告诉。
右相知道这件事情后,木已成舟。
气得他第一次不顾时秀颜面,在金銮殿上骂时秀不仁不义无勇无智。
帝相撕破脸面。
局势瞬间紧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右相:糟糕。我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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