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队伍步伐很快,伴随一路敲锣打鼓的声响,沈清川依偎在关泊雅温暖的怀里小憩了一会儿,听到外头有人粗着嗓子大喊落轿,才睁开迷糊的双眼。
沈清川一开始还以为关泊雅那一句新郎官的称呼不过是随口戏言,就连关泊雅大张旗鼓地身穿嫁衣,还准备一顶花轿,这一切的手段都不过是赶过来救场,造一出成婚的假象都是好让尚小楼彻底死心的法子。
直到沈清川不如裕华公馆的大厅,望着那布置好的高堂和仆人拿来一条长长的红绸带,让他和关泊雅各牵一头,才认清这真的是成亲的仪式。
没有父母长辈,没有亲朋好友,只有他和关泊雅还有高堂上燃烧着的龙凤红烛,火光照亮了他那黑湛湛的眼眸。
“泊雅,我们真的在成亲吗?”沈清川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沈清川鞋底踩在铺着红毯上,就像踩在松松软软的棉花上,步伐轻缓,若在做梦一样。
以天地为见证,请风雪为亲朋好友入满堂,红烛曳火,灯芯燃起噼啪作响,飞溅几滴红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
身着银灰西装的青年和比他略高穿着大红嫁衣男子,一人清隽温润如玉,一人冷艳若巍峨玉山,站在红烛前,看着就十分登对。
随着仆人高喊礼成,沈清川才回过神来,只听见关泊雅亲口对他说道,“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我的小沈先生。”
“你愿意配我趟过日月流年吗?”
像草木枯荣一样度过漫长岁月。
“愿意。”沈清川说出这两个字,心在发颤,嘴唇也在发颤,大概是幸福浓重到心脏也承受不足的分量。
关泊雅拿出沈清川定制的那对金戒指,给沈清川左手的无名指套上,两人十指相扣。
关泊雅眼睫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的暗光,听到沈清川那心脏剧烈跳动的律动声,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关泊雅了解沈清川的秉性,有时善良柔软到怯懦,有时固执到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撞破南墙,但他也太容易受到天平的拉扯,所以关泊雅要将沈清川彻底拉到天平的一端,婚姻比起爱情更多了一份责任,以婚姻的名义定下的契约比情话更为牢固。
哪怕,他的爱意藏着算计,他不给沈清川退缩的机会,他想让沈清川成为他漫漫黑夜中的那一轮月亮,唯一的干净纯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