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在义庄和药人战斗了一场,牵动了内伤,现在洗去了青黄的易容,更显得脸色惨白,身体状态堪忧。
林清听觉得此时的阿絮应该不会回避内伤的事了,便认真对他说道:“阿絮,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温客行也很关心周子舒的内伤,闻言,立刻就盯着周子舒道:“阿清医术卓绝,定能医治好你的,阿絮,你就让阿清看看吧。”
周子舒看着两人关切担忧的眼神,心里一暖,他本以为这一生已经走向死局,却原来老天另有安排,让他遇到了这两个可以真心相托的知己好友。
他不再回避自己身上的伤,解开衣服露出了胸腹间已经和皮肉长在了一起的七颗钉子。
看到他枯瘦的身体,即使林清听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惊,这钉子一看便是有很长时间了,封住了最要紧的七处大穴,可想而知阿絮每天都要受怎样的折磨。
林清听满眼心疼,“阿絮,这得多疼啊。”
温客行更是戾气上涌,握紧了扇子道:“是谁?我必……”
未尽的话被周子舒打断了,他平静的开口道:“是我自己,想必老温你也猜出了我来自哪里,进了天窗的人要想离开,就必须在身体钉上七窍三秋钉。七窍三秋钉就是在人身体胸腹间最要紧的七处大穴钉入七颗毒钉,从此经脉凝滞武功尽废,三年毒入五脏五感尽失形同废人,最后气绝身亡,生不如死。”
周子舒既然选择了坦白,干脆说个清楚:“七窍三秋钉,三载赴幽冥。凡是打上七窍三秋钉的,都会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死去。我如今还能行动自如保有几分内力,是因为这钉子是我每隔三个月钉进去一颗,让它一点点长进我的身体里,虽然三年还是一样吹灯拔蜡,但好歹能保留五成内力,行动如常人,只是需要每日忍受疼痛罢了,后来有阿清给的药,连疼痛也没了,说来这日子还是我赚了。”
林清听红着眼眶,拉过他的手腕把脉,温客行本来又担心又急,准备说些什么,看林清听把脉,立刻就如临大敌的盯着看,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周子舒有心想打个岔,让这两人不要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但看两人这么担心,也自觉闭上了嘴。
一时无比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林清听把完脉,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体各处情况,松了口气,惊喜道:“还能救,我能治!”
经脉虽然衰败得厉害,但有之前丹药的温养,情况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只是具体怎么治,林清听还要好好想一想。
温客行如释重负,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才有心情数落周子舒:“看把我们吓的,阿絮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们。”
周子舒其实也是松了口气,人一旦有了羁绊,自然会生出不舍,看来命运还是厚待他的。
“来吧,先把它吃了,先前的丹药不要吃了,我再想一想药方,拔钉子需要一步一步来,不然你的经脉会承受不住的。”林清听拿出一个只有拇指高的宽肚瓷瓶,递给周子舒。
周子舒接过瓶子打开,里面是一颗雪白的药丸,药丸一倒出来就知道不是凡品,他早就猜到了阿清的不一般,也不多问,立刻就把药丸吃了下去。
不管是周子舒还是温客行都心照不宣的不问不说,以他们的精明自然早已猜到了阿清的来历不凡,可是他们不在意,阿清愿意说他们就听着,阿清不说他们便不会追根究底。
“这是解毒的,钉子的毒已经渗入了你的经脉和五脏,先用它解毒和激发身体的生机,然后再修复经脉,拔出钉子。”林清听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