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楚重阳移开视线。
她是个变态的刻板印象要在陈深脑子里半永久了。
楚重阳决定厚脸皮到底。
“我没看你, 视线问题。”
她把椅子转回去。
“我就好奇你衣柜里什么东西。”
搞艺术人的观察,怎么能叫偷看。
不管陈深有没有相信她的这一套说辞,反正她自己没信。
肯定是这暗沉灯光的错, 壮人胆。
身后传来脚步声, 楚重阳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
理亏。
“我衣柜有点乱。”
陈深坐到楚重阳身后的床上。
“都这样...”
楚重阳转身。
“我的衣柜也挺乱。 ”
她以为陈深是在给她找台阶下, 结果转过椅子后, 陈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眼睛里都是明了。
靠。
楚重阳后知后觉地看向暗处的衣柜。
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起来,比卖场摆得还要整齐。
这人是在套她!
啧。
“我认了。”
楚重阳皱起眉。
“我就是个变态。”
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一抓一个准, 就算陈深现在把她扭到派出所她也认了。
“你是不是特别缺模特。”
陈深伸长右腿,正好和楚重阳伸长的左腿形成一个交点。
也不知道是在给她台阶下还是在损她, 楚重阳轻微地晃了晃腿。
“难找。”
俩人的轮廓都在暗处模糊。
安静到楚重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这时候陈深的手机“叮”了一声。
“欸!”
楚重阳比陈深还激动。
“快看看是不是管家给你发的监控录像。”
陈深打开屏幕。
“嗯。”
“还真是?”
楚重阳立马坐直了,把手撑在床边挪过去。
“怎么没视频啊, 就发了一段字...”
-少爷,近三十分钟的监控录像我都帮您查过了,没有任何其他的人进入房子里任何一个角落。
-唯一有走动的就是门外草坪一位遛狗的小女孩儿, 是别墅区的孩子, 下面是视频截图。
小孩儿的截图被发过来。
楚重阳看了一眼就坐回去了,手抽离床侧。
“不是她?”
陈深抬眼。
“不是小孩儿。”
楚重阳都快僵了。
“不是她。”
她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但确实是亲眼看着那旗袍女人走进陈深的房子里, 而后再也没有出来。
难不成真是鬼?
不对啊...
楚重阳自嘲地笑了声。
要真是鬼, 早就来找她索命了。
“我帮你?”
陈深看着楚重阳的神情。
“不用。”
楚重阳脱口而出。
说完后才觉得这话太直白。
她补充了句。
“这事比较私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情太特殊。”
再画蛇添足一句。
“我是当你是朋友的。”
楚重阳认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圆满了。
跟以前她说的那些横话比, 简直可以算是要站起来鼓掌表扬的程度。
楚同学终于知道该怎么说人话了。
但陈深显然没给她站起来鼓掌。
“朋友?”
“怎么?”
楚重阳一挑眉。
“我们不算是朋友?”
陈深这神情, 显然就是没想到这俩字套在了他们两个身上。
“不是...”
陈深看着地上几乎看不清的影子。
“没想到是朋友。”
“不是朋友你要做什么?”
楚重阳咧嘴。
“父子?”
陈深没说话,但神情没再那么冰。
狼子野心啊。
楚重阳拿出手机,陈深竟然想当人爸爸。
手机的屏幕带出一束光,让陈深脸的轮廓更明显了点儿。
楚重阳抬头看了一眼, 发现陈深应该刚洗过脸,头发上还沾着点水。
湿漉漉的薄荷味。
楚重阳点进还没退出的《饥饿派画家》。
老头儿那句‘很可惜,你的画作未能合格!请再接再厉!’十分刺眼。
“欸...”
楚重阳把手机放到陈深眼前。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我玩儿了四次都还没过关。”
为了增加可信度,楚重阳把四幅画调出来给陈深看。
有几幅改改都能直接拿出去当插画了。
“老头儿说要简单而又色彩丰富的画。”
楚重阳用手指敲手机屏幕。
“这些画哪里不是有颜色又简单,比如这个人物画,这还不够简单?要说色彩我给添上的颜色都快凑齐整个颜料盘了...”
陈深接过手机。
“我试试。”
“你学过画画?”
楚重阳一愣。
“没学过。”
“那你会画画?”
“不会。”
当陈深在屏幕上落下第一笔的时候,楚重阳相信了陈深不会画画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