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是黑金色的,乍一看有种地板陷下去的错觉。
这一安静,楚重阳才听清右耳蓝牙耳机不断传出的絮叨声。
掏出手机,果然还放着相声音频。
“你耳机也连着我手机的蓝牙?”
楚重阳摁下停止键。
“不对...是你的耳机。”
合着陈深和她一起听了这么久的相声。
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讲了些什么。
楚重阳把耳机摘下递给陈深。
“这音乐软件怎么总自己跳出其他音频。”
陈深接过耳机,看了一眼后才收回口袋。
“你是不是喜欢画画?”
楚重阳环顾四周。
“你房间里画画的工具怎么比我还多?”
楚重阳一眼就认出了书柜上的颜料盘,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薄荷味的。
“不是我喜欢。“
陈深把书桌旁的凳子拽到楚重阳身旁,扬起下巴示意她坐。
“那谁喜欢?”
楚重阳坐下,晃动下腿。
“你女朋友?”
“不是…”
陈深看了楚重阳一眼。
“我妈。”
楚重阳把腿伸长,她对陈深的妈完全没有印象,漫画里出场最多的是陈深各式各样的后妈,他的生母基本都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背影。
起码她从来没看见过正脸。
楚重阳寻思了下,上次陈深口中‘私密的事’估计就跟这位生母有关。
相关的线稿应该被抽走了。
她晃了晃座椅,也没再问陈深什么问题。
就是挺意外,没想到这位生母也喜欢绘画。
门外传来敲门声,老管家的声音传来。
“少爷,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我来给您送U盾。”
陈深往门口走,楚重阳也跟在身后,莫名有点儿紧张。
监控录像就像是罪犯判刑的结果,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不会迎来皆大欢喜的结局。
要是录像里真有旗袍女人,对于楚重阳来讲就是悬疑片。
要是录像里连人影儿都没有,悬疑片直接能变成惊悚片。
楚重阳往前走,看着陈深打开门,露出一个缝隙。
门外好像站着不止一个人。
“啪”得一声。
楚重阳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身前的陈深甩上了,而后快速地“咔擦”一声,门被锁上。
速度快到楚重阳没看到门外到底站着谁。
但吼叫声很快响起来。
“陈深,你他妈的给我开门!”
陈港在门外用力拍门,嗓门儿大到跟在叫魂一样。
“你长胆子了,竟然敢调老子房子里的监控录像,这是老子的房子,你没问过我敢调录像?”
“你是不是跟赵玫一样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陈港虽然是入赘的,但他妈的现在集团姓陈,是我把产业做大做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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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能有你们的今天!”
楚重阳被吵得耳朵疼。
陈港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和金融台里的完全是两个人,这歇斯底里的样子跟陈深杀了人一样。
至于吗。
楚重阳看得想给林眉和陈港拉个群。
让他们俩对着吼,看谁能膈应到谁。
楚重阳看了眼陈深的背影,几乎能感同身受。
那种泛麻的无奈。
“算了。”
她开口。
“我们等会儿再出去。”
楚重阳退回座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陈港的肺活量是真的挺惊人的,竟然在门外吼了十几分钟。
楚重阳看着陈深冰凉的侧脸,估计如果不是她这个外人在,陈深能出去跟陈港打一架。
“这是老子的房子!”
陈港还挺有写作文儿的天赋,就算吼叫也有始有终。
首尾呼应地强调房子这件事儿。
“他为什么非要说好几遍这是他房子?”
楚重阳把手架在椅子背上。
“房产证上写的赵玫的名字。”
像是觉得楚重阳没听明白,陈深补充了句。
“我妈。”
“玫瑰的玫?”
“嗯。”
原来叫名字里带个玫。
怪不得房子里到处都是玫瑰花形状的装饰。
和那个女人奇怪得相似。
想到旗袍女人楚重阳眼皮一跳,得去拿监控录像…
结果她还没站起身,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问外又突然响起陈港的声音。
“你有种就再也别出来!我就在你门外守着,看你他妈的能撑多久!”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楚重阳准备站起来的身体直接给摁回座位。
她睁大眼睛看向陈深。
“他这人是不是…”
楚重阳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这儿有问题。”
陈深没回答她,但一直冰着的脸色显然好转了些。
“他不会真就不走,那我怎么出去?”
楚重阳没想到自己就进房间休息了会儿,竟然没办法离开了。
陈深看了眼手机时间。
“他明天有会,凌晨四点的飞机,三点左右能走。”
“三点?”
楚重阳觉得自己小看陈港了。
“他真就蹲在门外不走啊。”
楚重阳想起线稿上的几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