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肖像之外还有故事感。
“那我你跟我去院子...”
楚重阳怕陈深反悔,立马开始搬画板。
“今天阳光不错。”
楚重阳往外走,但陈深却没跟过来。
她转过头,一挑眉。
“反悔的这么快?”
陈深站起身。
“去院子?”
“院子怎么了,难道你要换地方?”
楚重阳把画板夹在胳膊下。
“地方你选。”
“都行。”
陈深看向楚重阳,左耳的蓝牙耳机闪着待机的蓝光。
“只是没试过。”
“没试过什么?”
楚重阳没听明白。
没试过当绘画模特?
“没试过在院子里...”
陈深语气淡漠。
“脱衣服。”
听完最后三个字的楚重阳差点儿跳起来。
“谁跟你说要脱衣服?”
陈深沉默地看着楚重阳,虽然没说话,但楚重阳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
估计刚刚那幅后背画冲击太大,陈深一下陷在她是变态这个刻板印象里走不出来。
“脱什么衣服?”
楚重阳差点儿给气笑了。
“重申一遍,那只是艺术手法。”
陈深没说话,但唇角微微上勾。
“不是...”
楚重阳敏感地看到陈深嘴角的弧度。
“我要让你在院子里脱衣服,你还真脱给我看?”
她抬起头,发现陈深竟然在思考。
这人受伤的估计不是后背。
是脑子。
俩人走进院子里,楚重阳给陈深拖出一个高脚竹凳。
陈深腿长,坐在高处线条会被延申得更好看。
“你先坐下...”
楚重阳把画笔竖在右眼前,往后退几步。
“我给你调个角度。”
远处传来几声蝉鸣,太阳透过树杈往下投出斑驳的光影。
树荫下,陈深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不长,盖不住面部流畅的线条。
眼睛里是平常的冷漠,但在草木味中竟然有了几分人间气。
楚重阳坐在画板前,发现陈深竟然是那种笑起来会很好看的类型。
但从来不笑。
见过的那几次笑,都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会笑吗?”
楚重阳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了口。
陈深看向她。
“要笑?”
“你当我没说。”
楚重阳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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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朝我开怀大笑,我会害怕。”
“你没必要一直不动...”
线条画到一半,楚重阳发现陈深就一直保持着姿势没动过。
乖得有点儿诡异。
长得像雕像就算了,就连动静都是雕像的静止。
“你可以看手机。”
楚重阳越过画板看向陈深。
陈深抬起手放在左耳的蓝牙耳机上,摁在按钮上三秒后,待机的蓝光闪烁,变成开机模式的白光。
光点闪烁了几下不再发亮。
“听歌呢?”
楚重阳随口一问。
“嗯。”
陈深摘下右耳的蓝牙耳机。
“要听?”
“谢了...”
陈深问得太快,楚重阳顺着就站起身接过蓝牙耳机。
她确实喜欢在绘画的时候听歌。
身后游泳池换水的电泵声没停过,发出类似竹蜻蜓在半空转动细小声音。
偶尔会和耳机里的节拍声合上。
陈深的歌单楚重阳基本没一首听过,但意料之外得合口味。
鼓点敲着爵士,基本都是纯音乐。
心里传来某种奇怪的感觉。
要是这会儿她回到三个月前,告诉那时候的自己将来会有一天会给陈深画肖像。
那时候的自己估计会以为未来是个惊悚片。
还共用蓝牙耳机。
楚重阳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又不知道是什么。
她现在和陈深算是什么关系。
房东和房客?互相膈应的陌生人?
算是...
楚重阳抬起头看了陈深一眼,继续在画纸上勾勒分岔开的线条。
算是朋友了?
楚重阳自嘲地笑了笑。
从小到大她还真就没交过朋友,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
耳机里的爵士音乐结束后突然切入赛事音频。
法网现场观众的尖叫声猝不及防地切入进来。
陈深立马拿起手机把音频切走,尖叫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看向作画的人。
楚重阳没受到影响,可能压根就没注意到,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画板。
身体微微往下弯,颜料沿着手心往手腕蔓延。
陈深盯了会儿楚重阳,视线瞥向楚重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