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漫画第二十章

“闭嘴。”

陈深把球拍在手里转了一圈。

“看球。”

莫奈特手表听完这话脸瞬间往下拉,嘴抽搐了下,继续说。

“我那小老师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有个妈...首富的情史还真是丰富啊。”

对面的网球挥过来,挥着球拍的手一愣,陈深的眼神冷下来。

他接过抛来的球,手腕改变弧度。

球是直着往下的,一个扣杀把网球扣到地上。

网球在地面减缓速度,最终弹起落到陈深的手里。

“你打不打球。”

“啊...”

莫奈特手表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网球这么收回来的。

“我说...”

陈深盯着眼前的人,想起漫画里的画面。

他和这几个人起冲突,没控制住情绪,把人打到网球拍都沾上了血。

网球对面的两个人走过来,护在莫奈特手表身前。

“怎么,不就打个球吗,至于生气吗。”

这也是陈深想问自己的问题。

影子重叠在一起,被线牵引着纠缠、交错,立起来,成为一具具无力挣脱的空壳。

虚假的情绪到底要蔓延到什么时候。

太阳穴跳着疼,陈深的想起楚重阳的影子。

干净到毫无线条的影子。

到底怎样才能做到不受这些丝线的控制。

“啧,我们跟你说话呢。”

莫奈特手表不耐烦地皱眉。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啊,我早就看不惯你在学校横着...”

“啪”得一声,陈深手里的网球已经被抛掷出来,一条狠厉的弧线射出去,直接砸中莫奈特手表的脸。

周围一阵惊呼,莫奈特手表捂着鼻子倒下去,身旁的两个小弟立马接住他往下倒的身体。

血不断从莫奈特手表的鼻子往外流。

陈深下意识看向地面的影子,整个人一愣。

对面三人的影子还纠结着线条,但是他的影子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为什么。

漫画里的场景还没有完成,线条为什么消失了。

“陈深!”

莫奈特手表吼着冲过来。

陈深皱眉抬眼,抬起右脚踹中莫奈特的肋骨,冲过来的莫奈特手表一个踉跄往后翻,直接砸得身后两个人全都倒下去。

网球场周围传来笑声。

陈深重新看向自己的影子,轮廓依旧干净。

没失去理智,没被牵制,没像漫画里那样用网球拍把对方打得半死不活。

线条也没有再次出现。

为什么?

发愣的片刻,林嵬带着人从网球场外跑进来。

“靠,这群苍蝇真来找你了啊,我就离开一会儿怎么就飞过来了,他们到底是有多闲...”

几个高个儿把地上的三个人捞起来往外抬,直接扔到网球场外。

陈深依旧盯着地上的影子。

“深哥?”

林嵬小心翼翼地问。

“你竟然没动手?”

陈深收回视线走回休息区。

他脱下护腕,拿出矿泉水喝。

这次改变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刚刚他干了什么才触发了线条消失的条件。

重复了这么多次,线条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

是因为他刚刚想起了楚重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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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只想到这一件异常,但很快收回猜测。

跟楚重阳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人终究是找过来了。”

林嵬叹了口气。

“但又不能让你一辈子都不来贵雅,只要你来就肯定会被碰上…还有医院里那俩雨衣人,跟失忆一样,他妈的一问三不知,白跑一趟。”

陈深放下手中的水,拎起网球袋。

“盯着漫画。”

该更新了。

难得遇到一个大太阳天楚重阳还有空的,她把衣柜里的衣服全捧上楼洗,捧出去晒。

收拾衣柜的时候,一个网球从最里面滚出来。

楚重阳站在三楼阳台上,把网球放在手心颠了颠。

陈深那人是怎么把网球扔出那劲儿的。

楚重阳抬起胳膊,蓄力,用力把球往墙上一扔。

用的是和平常比十二分的力。

网球压根就没拍到墙上,毫无力气地垂落到地上,弹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楚重阳一挑眉。

幸好这会儿旁边没人。

这面子丢大发了。

看来她没有当网球运动员的天赋。

楚重阳弯下腰捡起球,兜儿里的手机震动了声。

-您有一条新微信来自‘挣扎在幼儿园水平的陈大恶人’。

楚重阳愣是给看笑了。

这个备注改得太贴切了。

点开后就一行字,没头没尾。

-冰箱里还有矿泉水吗?

楚重阳本来准备发句‘你这么关注矿泉水干什么’,但删删减减只发回一个字。

-有。

没必要跟幼儿园小朋友寻根问底。

发完消息后楚重阳继续研究手里的网球,陈深到底是怎么扔出那么大阵势。

能把铁皮都扔凹。

楚重阳调整姿势,对着墙继续扔。

这次扔到墙上了,但软绵绵得就像是扔在海绵上。

来来回回扔了好几次。

扔到最后墙半点事儿都没有,楚重阳的胳膊给扔疼了。

啧。

跟个球叫什么劲儿。

楚重阳弯下腰再次捡起滚到脚边的球。

难不成陈深扔的不是普通球。

越看这球越是想起陈深那张脸。

楚重阳掏出自己兜里的画笔,把磨尖的笔杆对准网球,用力地插进去。

“噗”得一声网球发出滑稽的声音,慢慢瘪了下去。

楚重阳咧开嘴,在洞旁边又戳了个洞。

像两只眼睛。

陈大恶人的眼睛。

在阳台上闭目养神了会儿,楚重阳听见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立马睁开眼睛。

陈深没说今天要来,大白天进贼了?

楚重阳站起身往下走,握紧手心被削尖的画笔。

这荒郊野岭也能进贼?

走到楼下,声音反而没了。

楚重阳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任何变化。

没有鞋印,没有人影。

她把画笔塞回口袋,难不成是听错了?

才收回画笔,院子里传来“砰”的一声。

楚重阳眼皮一跳,眼见着一只手垂在地上,露在院子和门的交界线处。

手指骨节分明,怎么看怎么熟悉。

楚重阳迟疑地往外走,果然看到陈深那张熟悉的脸。

不同于往常,陈深的眼睛闭着,整个人倚靠在花圃的墙边。

那慢慢从他的后脑勺往下流淌的东西——

显然是血。

楚重阳整个人愣住了。

这一刹那心里好像划过某种异样的感觉。